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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貼在她耳邊,陰惻惻地道“殺了你,我怎麼舍得?”

“啪”的一聲,顧華庭把劍拋到一旁,解開身上的大氅鋪在草堆之上。

葉蓉挪動身子,警惕地盯著他,“你想做什麼?”

顧華庭壓下她,按住她兩個亂動的胳膊,痞笑道“做什麼,這麼多月,你還不知我想做什麼?”

此時,顧華庭不得不承認,他想了她已久。葉佩雯有一句話說對了,他對她用情至此,不論以後是否會如何,至少現在是。縱使是萬劫不複,縱使是被人利用,橫生事端,隻要她在,他也甘之如飴。

顧華庭吻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她的每一寸甘甜,都猶如佳釀,讓他心馳神往。

此時隻此一念,她是他的,哪都不能去。

佛祖靜坐於上,慈眉善目,與麵前修羅神大相徑庭。

葉蓉唇被咬破,淚珠奪眶而出,拚命掙紮。她不甘心,不甘心多日謀劃就如此功虧一簣。

她側目看到那柄冷冽的長劍,隻稍稍側過身,便拿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在她身上癡狂的男人,那雙溫柔的水眸裏是從未有過的決絕。

她穩穩地對住男人的後背狠狠刺了下去。

馬車行了六日,離徐州漸行漸遠,快到梧州邊界。葉蓉掀開車簾,探頭看向外麵,草木青翠,與江南水鄉的溫柔嫻靜,山環水繞不同,越近北方,就越能感受到曠野遼闊,大漠孤煙之感。

隻是這些葉蓉都沒心思去想,從徐州到這,整整六日不眠不休。以前養在深閨,從未出過遠門,是以,葉蓉還不知道自己一坐得路遠,就有暈眩嘔吐的毛病。

天黑之時,進了梧州城,到客棧歇腳。葉蓉進屋,抱著盂盆,將胃中翻湧盡數吐了出去。吐完後,全身像是脫了力,小臉煞白,往日的紅唇都是白的。

晚飯葉蓉沒下樓去吃,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夜幕時分,萬籟俱寂,有蟬聲鳴鳴,以示夏日已臨。風打在窗上,猶如鑼擊鼓麵,訇然作響。葉蓉從來不知,夏日的風也能這麼猛烈。白麵的被子蒙過頭頂,擋住外麵的雜音,葉蓉放下心事,才遲遲睡去。

“把藥吃了。”葉蓉迷糊之中聽見人說話聲。

外麵人進來,顧華庭一把揭開她頭頂的薄被,露出一張慘白的小臉。葉蓉夢中被人擾醒,睜開眼,看到床邊的精神奕奕站著的人,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轉身。

那日葉蓉拿劍到離他一指的地方,被他穩穩接下,手掌緊緊攥著劍身,鮮血淋漓。他看著她冷笑,有幾分嘲諷的意味,“你這樣如果能殺了我,我早死八百回了。”

顧華庭把劍扔遠,強硬地按住她,葉蓉躲避不及,抬手飛快地扇過他的側臉,咬牙切齒,“顧華庭,你就是一個混賬!活該你這麼多年孤身一人。”

女郎眼裏含淚,猶如嬌弱海棠,在風雨中震顫。反而那雙眸不帶脆弱,是從未有過的憎惡與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