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是調去陪姐妹,實際上就是攀附上了別的高枝,蘇窈暗暗生氣,“內府沒派新的人來嗎?”

“派了,隻是我沒要,反正我平日懶散也不愛出門,兩個人伺候夠了,好啦,妹妹別生氣了。”

張姝溫柔的安撫氣鼓鼓的少女,眼中的光亮了許多,連蒼白的臉上都有了一絲血色。

蘇窈翹起了嘴:“姐姐就是太好說話了。”

她嘟囔著,說得好像自己多厲害一樣。

晏危瞟了她一樣,暗暗發笑。

蘇窈:“姐姐還沒說怎麼搬到這來了,這麼突然。”

張姝:“原本的地方鬧了白蟻,內府便讓遷到這來暫住,等到收拾好了再搬回去,放心,不是被人欺負了打發到這兒的。”

蘇窈:“可是也不能搬到這個地方啊,這兒陰冷冷的根本不利於你養身體,要不我去求求皇後娘娘,重新換個地方?”

張姝拒絕了,“就這裏吧,再搬來搬去也是累人,好啦,別替我|操心了,倒是你,今個怎麼沒帶秀禾出來?”

“秀禾幫我跑腿去了,說起來,快看看我給你做的發箍。”

蘇窈朝著晏危伸手,白嫩嫩的掌心泛著粉。

晏危垂眸把手裏的盒子放在那掌心上,真想放上去的是自己的手。

褐色的木盒上紮著櫻桃色的絲帶,看著很是精美。

張姝瞧著新奇,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一個淡藍色底淡粉深粉相間的鮮花發箍。

“倒是別致的很,妹妹手真巧~”

張姝拿起發箍,眼神越發的溫柔。

蘇窈:“可惜我那沒桃花的絹花,下次再給姐姐做個桃花的發箍~”

她許諾著,小酒窩甜得醉人。

張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頭,“謝謝。”

蘇窈挨著摸頭殺,沒兩下便感覺脊背發涼,她忍不住抬手握住,冰涼涼的觸感讓她頓時擔憂起來,這都進屋好一會了,可是這手還是沒什麼溫度,再這麼下去,肯定要感冒的。

“姐姐的手也太冷了,我去給你拿一件外衫披上吧。”

她說著,便站起身往裏間走,剛好那架子上掛了一件藕荷色外衫,走過去取了下來,正要轉身時,餘光瞥到一樣東西。

梳妝台上,兩枚麵具一左一右擺放在鏡子兩旁。

一枚是黑色底用金粉勾勒了大樹,樹葉占據了半邊臉。

另一枚是白色底,粉色的桃花盛開在眼角,瓷白色的麵具與記憶裏的那枚桃花麵具重合。

鮮紅的血從喉間噴灑而出,劇烈地疼痛灼燒著皮膚。

忽起一陣風吹白了蘇窈的臉,眼睛裏的瞳孔緊縮,捏著衣衫的手指泛白。

她難以置信且驚恐萬分。

不可能,怎麼會是她……

“妹妹?”

“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