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瑛。”

“啊?”

“你的腦袋呀。”

鄧瑛這才彎下腰傾身。

白煥的手觸碰到鄧瑛的額頭時,兩個人的身子都有些顫栗。

鄧瑛仍舊沒有出聲,白煥則啞聲開口道:“符靈,受苦了……”

楊婉聽到這一聲,肩膀終於鬆了下來。

她沒有再說話,撩裙站起身,抱著膝蓋重新縮回了角落裏,托著下巴聽白煥與鄧瑛說話。

廠獄的牢室裏,白煥問及鄧瑛這兩年的身子如何,吃過哪些藥,看過那幾位大夫,季節之交如調養。鄧瑛握雙手,坐在白煥麵前,溫順地回答,白煥又問他,在讀什麼書,有沒有落筆寫文,若是有,倒可以拿到牢中讓他看看。

楊婉靜靜地在心裏記著二人的對話,慢慢地有些疲倦,最後竟躺在被褥上睡著了。

“拿個東西給墊墊她的脖子。”

白煥偏身看向睡熟的楊婉,含笑道:“她睡得不規矩,起來會疼。”

“是,我挽一個草枕給她。”

鄧瑛說著彎腰攏起地上的席草,紮捆成枕,起身走到楊婉身邊,伸手托起她的上身。

楊婉睡得有些迷糊,仰著脖子喃道: “鄧瑛你別弄我……”

鄧瑛耳朵一紅,“婉婉我沒弄你。”

“你……摸我脖子……”

“我沒摸……”

鄧瑛說著有些尷尬地朝白煥看去,卻聽白煥道:“你張先生給你的那枚翡翠芙蓉玉佩,你給她了嗎?”

鄧瑛回頭望著楊婉,沉默地搖了搖頭。

“不給……倒也好,我看她不像是普通的姑娘家。”

鄧瑛輕輕地放下楊婉,又用被褥蓋住她的身子,回身對白煥道:“老師,也許她真的能救外麵那些學生。”

“你信她嗎?”

鄧瑛低頭看著楊婉的睡容,點了點頭。

——

楊婉被馬車的一陣顛簸震醒,睜眼時鄧瑛卻不在車上,她連忙翻身坐起,伸手打起車簾,

滿城炊煙,萬戶點燈。

楊婉揉了揉眼睛,歎道:“都這會兒了。”

駕車的覃聞德道:“夫人,您說說,您這是有幾日沒好好合眼了。”

楊婉發了一會兒呆才反應過來,“你叫我啥?”

“什麼?”

“你剛才叫我什麼?”

“夫……夫人啊。”

覃聞德回頭看了楊婉一眼,以為她聽到這個稱呼不痛快,忙又道:“要不,屬下還是把口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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