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哥從小吃苦吃慣了,膽子有點小。”
“你勸過了?”
以寧點頭,蕭瑮道:“那肯定能成了,你說話一向在理,又一心為他們謀劃,差不了。”
“王爺對我這麼有信心呢?”
蕭瑮摟過她親昵:“那可不。關燈,睡覺。”
話說傍晚時分,常普來找雪海說話,兩個坐在湖邊的亭子裏麵,常普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雪海以為他是來了斷的,有些生氣:“有話快說,別這麼悶聲坐著,我還承受得住。”
常普從懷中掏出一方素帕,小心翼翼地遞過去,雪海接過,看到是自己的東西:“這是什麼意思?”
常普低頭:“這是之前,姑娘救我母親性命那天,遺落在小的家裏的,一直收著,怕姑娘嫌棄不要,沒敢歸還,每常精疲力竭,心緒難平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想著世上還有姑娘這般好的人物,就覺得活著也沒那麼難堪。從前隻是把這份仰慕放在心裏,不敢有非分之想,今日聽到姑娘心意,小的很是震驚,逃避躲閃,是因為我畏縮慣了,這種天大的好事,怎麼會平白落到我頭上呢。後來還是一位姑娘點醒我,我並非一無是處,雖然眼下窮困潦倒,但是我不該甘於貧窮,不該沒有男兒的血性,所以,我特來告訴姑娘,常普對姑娘也有一片心。”
雪海捏著帕子,仔細聽著他的話,愣了半天,點頭笑道:“好,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
常普繼續說:“眼下我一無所有,捉襟見肘,實在不敢給姑娘什麼承諾,我鬥膽,請姑娘給我一年時間,若是我能有所成,那時候再到姑娘家求親,可否?”
雪海眼中有光,心裏很是高興:“男兒有誌向,哪裏有阻攔的道理,我想聽聽,你什麼打算。”
常普道:“我母親身體如今略好些了,能照顧自己生活,我想去鴻蒙酒莊學藝。”
“你舅舅那裏,肯放你走嗎?”
“自然要好好求他,他若不肯,我也顧不了許多了,我並非棄他而去,隻是暫離一段時間,以後一定會加倍奉還他的。”
雪海道:“你放心,我會時常去照看你母親,也像現在這樣常去光顧你舅舅的店,不管一年之後你變成什麼樣子,我的心意是不會變的。”雪海拉過常普的手,把那方帕子放入常普手中,“這個你收好,希望它還能像以前一樣,給你慰藉。”
常普握著雪海的手,臉上終於露出一些喜悅:“要多謝那位姑娘,你見到她,千萬代我謝她。”
雪海噗嗤一聲笑了:“什麼姑娘不姑娘的,那是我們小姐,就是夫人啊。”
常普拍著腦袋:“哎呀,失禮,失禮失禮,我不知是夫人,未行大禮,這可怎麼是好。”
“無妨,小姐不在意這些的。”
之後,雪海和小姐講了常普的打算,以寧很為他們高興:“我本來是想讓他去管醉仙居的酒坊,不過他有自己的打算,也好,我請大哥幫他寫一封信吧,鴻蒙酒莊的莊主是大哥的好朋友,還有他舅舅那裏,我請齊王幫了忙,他朋友的酒樓正好缺個供酒的,你把文書和定金給常普,讓他拿著這個去和他舅舅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