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平殤(1 / 3)

神仙之說,起源何時,至今仍無人論辯的清,自從有了人類文明,人們便將心裏的膽怯或許祈願對上天禱告,但此乃人的一種美好的願望罷了,天地之間是否真有長生,是否有神仙之流,至今為止,仍是無人說得清楚。

世間總是流傳著鬼神之論,神、仙,鬼神、妖魔,此些種種,皆由人心而生,亂世之下,更甚太平。

春秋戰國時候,諸侯爭霸,群雄逐鹿,眾多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天下一片動亂,民不聊生,由此而來,便生出一場荒誕傳說,本故事便是從這裏開始的。

黑雲滾滾,漫天黃沙之下,兩騎人馬自長平方向直往南方奔逃,這二人一身戰甲,血跡斑斑,二十三四歲年紀,風塵仆仆,便在二人身後,隻見大隊官兵衝殺而至。二人回頭一望身後百餘人,臉上皆是露出一道堅毅之色。

“大哥,不要管我,我是活不成了。記住今日之恥,他日好叫秦人百倍償還。”戰馬之上,一個麵黃肌瘦的青年一身紅袍裝扮,雙手緊握手中長槍,他咬緊牙關,嘴角不時滲出血來。

望著後方追擊而來的百餘人,紅袍青年冷冷地道,“可恨大王戰前易帥,害了我趙國四十五萬大軍,若是廉頗老將軍在,豈會有今日之恥。小弟不行了,就讓小弟為大哥阻敵片刻,小弟雖死猶生。”

“二弟休得胡說,還記得你我兄弟結義之時如何說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重傷在身,不能一戰,既是這些秦狗窮追不舍,便讓哥哥替你料理一切。”青年一旁,戰馬之上,一個白袍青年眼望追兵,不待紅袍青年反應過來,卻已調轉馬頭,手上長劍一挑,但聞駕的一聲,白袍青年卻已絕塵而去。

子曰無衣,與子同矛,王於興師,修我戈戟,與子同袍。

“大哥……”紅袍青年望著白袍青年遠去的方向,胸悶難當,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長槍一掃,左手一拍馬股,發絲淩亂,但覺狂風呼呼作響,卻已往白袍青年身後跟了上去,口中喝罵道:“大哥既說不求同生,但求痛死,豈可拋下兄弟,獨自一人應敵?”

天地蒼茫,長平之地,陰冷異常,似有無數陰魂咆哮。黑雲慘淡,遠處的城池忽隱忽現,忽然間電光閃爍,竟是下起了瓢盆大雨。

大地之上,戰馬長嘶,和著雷鳴,盡顯悲壯。白跑青年手上長劍一撩,平視前方,但見百餘秦兵橫衝過來,當即自馬背躍起,長嘯道:“秦賊,既是你們窮追不舍,今日便讓你等瞧瞧,我大趙子民,並非任人蹂躪。”

白袍青年冷目凝視眾人,手腕微微一翻,但見一道劍光閃過,卻是一顆頭顱滾下地來,漫天雨水之中,鮮血被雨水衝洗,卻也毫無跡象可循。便在此時,但聞一聲嘶鳴,隻見戰馬疾馳而來,白袍青年身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到戰馬之上。

白袍青年橫目冷對,望著麵前的百餘人,猶如戰神臨世,麵色冷峻,冷冷地道:“我陸廣隨廉頗老將軍征戰十載,經曆大小戰役數十場,何等陣戰未見,好男兒當馬革裹屍還,今日能酣戰一場,也不枉此生。爾等若有本事便放馬過來。“言罷忽又轉身望向身後,雷雨之中,但見電光閃爍,烏雲密蓋之地,雨水密不可分,未見一絲動靜。

白袍青年心裏似乎疏了口氣,手上長劍一指長空,道不出的威武雄壯,豪氣萬千,打馬而起,倏地奔騰到人群之中。

“哈哈哈哈,好一個陸廣,難怪白起將軍言你乃是一名悍將,此言非虛,能從我大秦數十萬大軍衝殺出來,果然了得。“但見百人之中,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漢子縱馬迎來,此人一身銳氣,眉濃如墨,眼若星辰,戰甲雪亮,他大戟一挑,撩起一道寒星,便與陸廣長劍碰在一處,一陣刀劍交鳴,二人皆是往後退了數尺,中年漢子大笑著道。

”不過,白將軍既知你神勇,豈會派尋常之輩會你,更何況還有你那位深喑兵道的異性兄弟韓蕭,可惜有我王翦在此,你二人縱有三頭六臂,亦休想從我手裏逃脫。我秦國一統乃大勢所趨,白起將軍愛惜人才,若你二人順應時勢,助我大秦一統天下,我可以既往不咎。“王翦勒住馬韁,朝陸廣抱拳說道。

陸廣冷笑道:“想不到我兄弟二人還得白起將軍惦記,竟然連王將軍也坐懷不安,我陸廣能與王將軍酣戰一場,也不辱我大趙威名,但要我歸降秦賊,卻是癡人妄想,大丈夫死則死爾,更何況王將軍也未必殺得了我。”

“好狂的口氣,既是如此,王某隻好向陸兄討教了。”王翦大戟一揮,拍馬而起,那白馬一聲嘶鳴,直朝陸廣奔馳而來,大戟上帶起一道寒光,罩著陸廣頭頂斜劈而來,就在此時,王翦身後九十多人縱馬奔來,將陸廣團團圍住。

“來得好!”陸廣冷目一掃眾人,眼見王翦大戟斬下,手上長劍頓即迎了上去,當的一聲,陸廣右手微微顫抖,連同戰馬一道退後半尺,身子淩空而起,手上長劍又自長空畫了個弧形,劍光閃過之處,銳不可擋,那些秦兵紛紛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