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眼見陸廣神勇,一劍之下,不止擋下自己一擊,竟是一劍擊退二十來個秦兵,頓即喝彩道:“好劍法,趙軍若人人如你這般神勇,恐怕秦趙之爭,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陸廣淡淡地道:“若是廉頗老將軍在此,別說秦軍六十萬,便是百萬大軍,亦休想討到絲毫便宜。今日我趙軍有此一敗,實乃咎由自取。可惜時不我與,若我兄弟二人回去,他朝再戰,今日之恥,定會要你秦人百倍奉還。“王翦道:“我大秦乃天命所歸,自東周以來數百年,諸侯爭霸,戰火連連,天下四分五裂,民不聊生。秦國勵精圖治,經商鞅變法,已是國富民強,若天下不統,受苦的終究還是百姓,天下一統乃民心所向。““哈哈哈哈,荒謬,為何一統大業非你秦國才能完成,我大趙亦可當仁不讓。“陸廣一掃眾人,眼神冷凝,冷喝道,”戰吧,若是我今日得以脫身,將軍且看來日之戰。“朔風滾滾,大雨之中,陸廣一身戰袍隨風飄蕩,淩空躍起,手中長劍如閃電驚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已是刺向王翦。
“夠狂,本將軍便拭目以待,隻要你能從我這百人之中離去,他日你攻一城,我退一城。“但覺一道寒氣襲來,王翦麵色凝重,雙手緊握大戟,抬眼望向陸廣那一劍之威,不敢怠慢,大戟往上一挺,接住陸廣一擊,口中一聲斷喝,”布陣!“當的一聲,王建坐下白馬一聲低鳴,匍匐在地,竟是站不起來,王翦大戟沉重,兩手哆嗦,雖是擋下陸廣這一擊之力,內腑之中卻是翻騰不已。就在此時,九十來個秦兵分開五個方向,成五行方位,已是取代王翦所處之地,雄威赫赫,將陸廣困於其中。
王翦往後退怯,棄了戰馬,獨居水位,麵色略顯蒼白,朝陸廣道:“陸兄但若破了此陣,我便任你離去。“王翦大戟一直前方,鎮定自若,淡淡地道,”金位,出擊!“王翦一聲令下,但見三十幾人揮動手中長矛,或刺,或劈,或砍,或挑,或斬,配合得天衣無縫,來勢迅猛,卷起漫天雨水,猶如風嘯。
陸廣眼見此陣,心中略微沉思。韓蕭深知百家兵道,便是白起用兵已是頗有心得,陸廣與韓蕭乃生死兄弟,耳濡目染,自是明白天下大陣,隻是眼望這五行陣法,卻是覺得匪夷所思,與韓蕭所描述的卻是截然不同。感覺這磅礴氣勢,但覺似有百萬雄兵站於眼前,陸廣隻覺胸悶難當。眼見眾人殺到,陸廣身子微微一擺,右手之上,劍柄如有千斤。長劍一劃,一道氣浪迎向那道驟雨暴風。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若說衝鋒陷陣,斬敵首級,此乃陸廣所長,要說排兵布陣卻非陸廣所長,此時若是韓蕭在此,定然知道此陣乃結合九宮八卦之位與五行之理而創,力擋千軍,縱使陸廣有萬夫不當之勇,又怎會敵得過百萬之眾。
一劍之間,陸廣劍氣猶如泥丸如海,但見無數長矛直襲周身要害之處,陸廣心頭大驚,身子往後稍縱,避開數道攻擊,但覺渾身有如萬蟻鑽心,又自掠出數尺,竟是摔倒在地,一望身上戰甲,身上竟是多出了十幾道傷口,鮮血沮沮,淩亂的戰甲此時已是七零八落,哇地噴出一口血來,在雨水的衝洗之下,卻是不見散去。
陸廣單膝跪下,將劍插在泥裏,強自支撐著站了起來,此時坐下戰馬已然聲斷氣絕,陸廣回頭望著遠方,微微籲了口氣,心道:“兄弟,你千萬別追來,哥哥再為你擋上一陣。“陸廣不顧身上傷痛,咬緊壓根,冷目一掃秦兵,手中長劍再次舉起,嘴角露出一道森冷的笑容:”秦賊,再來。“王翦望著陸廣凝視的方向,淡淡地道:“陸兄想必是在擔心韓蕭兄吧,你二人親如手足,自然應該,不過你且放心,王某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寂,若是讓他離去,王某也不放心,我會讓你們兄弟二人地府相認的。“陸廣冷笑道:“王將軍果然心思細膩,不過隻怕要令你失望了。“說著拖著重傷之體,挺身自陣中衝殺而去,陸廣深知此陣法的厲害之處,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若能殺了王翦,這五行陣自然不攻自破。陸廣長劍一挑,直朝王翦橫衝過去。
王翦哪裏瞧不出陸廣心思,心道:“此人果然勇猛,竟想到先殺我。“王翦大手一揮,手中大戟微微一揚,喝聲道:”都上,斬殺此人,我大秦便除一大患。“說著望著陸廣,眼神中閃過尊敬之色,道:”陸兄,我敬重你是條漢子,此陣法乃仙家大陣,據說上古大戰,此陣法曾斬殺過無數大道仙人,能死在五行九龍陣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王翦一聲令下,但見四方秦兵以五行之位,紛紛掠起,王翦大戟一揮,獨居金位,便在此時,但見九條金龍淩空而起,天地間風雲變幻,大雨漸停,雷鳴之聲卻是愈發強大,大地之上,風雷滾滾,猶如末日一般,地動山搖,無數凶煞之氣如洪水一般自四麵發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