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人知道了也不敢說話,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隻有她表哥看不過眼上門來理論。結果卻引來了滔天大禍。方舒娘的兒子是早產,不足八個月就生下來的,那劉芳蕊就以此為借口,說方舒娘不守婦道敗壞門風,和自己的表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因為要是按照十月懷胎算,高延那個時候遠在河北,根本不在家中。
那方舒娘別的事情可以忍,但懷疑到她名節的事情她可不能忍,當時烈性子就上來了。即使劉蕊如何上刑,哪怕連指骨都夾斷了也是抵死不認。最後竟然一頭撞在柱子上沒了氣息,這才讓林可穿了過來弄了個借屍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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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他們說的,你信嗎?”林可問道。她又沒繼承這方舒娘的記憶,上哪知道到底是冤枉還是確有其事?要知道所謂的表哥表妹向來是才子佳人青梅竹馬等等事情的高發人群。
“小姐,你這是說的什麼傻話?”奶娘本來正哭得傷心,一聽這話就給氣笑了。“奶娘我看著你從娃娃長到這麼大,您什麼性子奶娘還不了解嗎?那冰清玉潔的跟仙子似的,自從成親後就一心相夫教子,哪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再說了……”
奶娘停了一下,咽了咽吐沫說道:“更何況,表少爺……表少爺是個……天閹!”
“什……什麼???”林可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搞笑還是怎麼的?天閹?
關於這個林可之前也聽說過,高中的時候看袁枚的《子不語》裏麵就有一則專門記載著一個天閹的患者,不過這位更倒黴,前麵不行、後麵也不行,袁枚記載他“日常僅可進粥水,男女皆不可與之歡”(原文記不得了,但大概意思是這樣)。《淩霄一士隨筆》也記載清代刑部尚書潘祖蔭和帝師翁同和同為天閹。但即便如此,她還真沒遇到過現實生活中是這樣的人。
“唉,這事老爺和夫人都知道,但畢竟是他人是非,不好外傳。更何況小姐你是女子,知道這些也沒用,所以就沒和你說。”奶娘歎氣道:“可惜了表少爺那麼端正的兒郎。”
“那,為什麼不把表哥找來證明我的清白?”林可問道,之前那個表哥敢在娘家人都不敢插手的情況下幫方舒娘說話,應該不至於為了自己的麵子不願意出來給表妹作證吧?況且一個讀書人勾引孀居寡婦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啊。
“小姐你糊塗了?”聽到林可這麼說,奶娘擔憂的皺起眉頭。“就是因為表少爺現在死活找不到人,才讓你有嘴說不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