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呼啦啦進來一群人,白老爺子、白夫人,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白胡子老頭,
林可倚在十一娘身上坐了起來,讓那白胡子老頭診脈。
白胡子老頭搖頭晃腦了一陣子,終於放下林可的手腕,不過一張臉看不出悲喜,弄得別人心裏七上八下的。
“大夫……”
“無妨,我再開一劑固本培元的方子,喝上些時日就好了。”老大夫終於下定語道。
眾人長籲了一口氣。
送走了老大夫後,林可在十一娘的幫助下換了身衣服,這才有機會向白老爺子他們詢問自己昏睡的這幾天裏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日林可走後,白老爺子他們雖然知道後院有密道可以走,但卻苦於沒有機會。好在之前那沙銅羅急於表現,離了何時春的身邊與老會的人馬混戰在一塊兒,何時春投鼠忌器。隻敢讓衛所的人馬抽空放冷箭,想象中的那種萬箭齊發的情況卻是沒有的。
然而這畢竟隻是勉強維持,一旦讓沙銅羅脫開身去,或者何時春失去耐心,覺得為了沙銅羅一個人影響大局不值得,那最終的結局定是所有人一起見閻王爺。
相比之下,老會那邊的情況似乎更為嚴峻一些。雖然人數上老會要比鏢局這邊多了一倍還多,但方才跟十一娘他們動手的時候基本上都受了些傷,唯一能上得了場的就商懷義一個,還得護住商懷忠不敢輕離。
而白老爺子他們方才動手的時候頂多就消耗點體力,隻有白老爺子肩膀受了傷,但也已經讓劉休接回去了,雖然戰鬥力上要打點折扣,但起碼能上得了手。
大概是看沙銅羅情況不好,何時春臉色一沉,一揮手又叫了幾個人上前。不得不說這是個昏招,原本隻有一個沙銅羅就弄得衛所士兵束手束腳,此時再加上幾個新上陣的好手,更是弄得他們想抽冷子放支暗箭也做不多。
按理說以何時春的能耐應該不至於犯這種低級錯誤,但事後再想,大概是何時春對自己的力量太過自信,覺得白老爺子他們仿佛就是甕中之鱉,拿下他們基本上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因此隻想辦得漂亮,壓根也不在乎箭陣是否起效。
不管怎麼說,多虧了何時春的昏招,不然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堅持到援軍來的那一刻。
“援軍?”林可問道。
沒錯,援軍。
正當白老爺子努力纏住衛所的那幾個好手、生怕何時春一個反應過來再把人撤下去的時候,不知何時另一隊人馬無聲無息的把衛所的人包了餃子。
當第一個人站到衛所士兵身後的時候,白老爺子就注意到了,等他環顧四周的時候,卻發現每個衛所軍士後麵,都站了起碼一個人。
“何大人,好久不見了。”人群中一個聲音說道。
“是誰?”林可好奇的問道。
白老爺子笑了笑,說:“你還記得幾個月前那事兒麼?當時有個柳毅柳千戶,就是暗自給小章衙內遞條子的那個。”
“柳毅柳千戶?”林可一愣。這人她當然記得,那天的事情她估計這輩子都忘不掉,因此這麼個關鍵人物她怎麼可能忘記。事後她還派人偷偷送上一件上好的越州劍以作答謝,但畢竟人家還在何時春手底下幹活,別的聯係也就沒有了。“這事跟他有關?他能明著帶隊跟何時春對著幹麼?”
“不是他,但跟他有關。”白老爺子笑道:“你還記得他是誰的人麼?”
“誰的人?”林可微微一皺眉頭。“您是說……姚東雷?”
“咳!”白老爺子幹咳了一聲,他還是不太適應林可無論什麼官都直呼其名的習慣。“那隊人馬就是姚大人的親衛,而帶隊的,就是姚大人本人。”
“親衛?本人?”林可狂汗,這是什麼級別的?當然,若不是這支天外奇兵,自己這趟醒來很可能就看不到一些自己在乎的人,但她依舊想說,這未免也太誇張了……
“大概是托章縣令的麵子,而且那位大人似乎也跟何時春不太對付……”看出林可在想什麼,於是白老爺子解釋道。
“當時我們找到那車夫的時候,我讓二水先回去送那個小家夥然後再追我們,他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小章衙內,於是……”
“那小章衙內怎麼又跟黑鷂子打起來了?”林可問道。
聽完這支奇兵的來曆,白老爺子又講了之後的事情,在聽到黑鷂子和章煥行的那場沒來由的較量之後,林可大為驚訝。
關於這一點,白老爺子他們也奇怪過,但可惜無論從誰嘴裏都套不出話來。因此在他們這也是個不解之謎。若林可想要知道的話,看來隻能等待見到真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