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高小姐聽了囂張的哈哈一笑,起身走到她身邊揪住她的頭發,揚手就要打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尤善春看到站在門外的陸彎彎,便大聲喊道:“玲瓏公主!”
高小姐聽了一愣,尤善春借此機會奔過來感謝道:“謝謝玲瓏公主方才的解圍之恩,尤善春感激不盡。”
眾人一聽,如今皇太後麵前的紅人玲瓏公主曾經救過她,心裏便對尤善春起了疑惑,難道玲瓏公主看這尤善春順眼,有心護著?
陸彎彎明白尤善春的用意,也明白她的處境,便沒有說什麼,坐在了席上。
端月笑道:“尤小姐請回座位吧,先生很快來了。”
尤善春聽了用力的點頭,走回去屬於她的角落,如此旁人便不敢再小視她。
人字班的學生大多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公子哥亦不少,雖然她是元青宸定下的女子,可對大淵第一美女的欽慕,卻打敗了對攝政王的恐懼。
很多人對她示好,這便令班裏的女學生心生嫉妒,尤其是在陸彎彎沒有升到人字班時,在班裏稱王稱霸的安國侯嫡女高凝煙。
她便是方才欺負尤善春的女子,由此便對陸彎彎更加厭惡。
於是便趁著先生講課時,故意提議道:“聽說玲瓏公主文采斐然、舞藝超群。不如今日便賦詩一首,讓我們感受一番皇家氣派如何?”
誰都認為陸彎彎是因身為公主,才將她從地字班升到人字班,所以她故意刁難,非要她在眾人麵前出醜!
所有人都看向陸彎彎,羅馨彤慢條斯理的說:“先生正在講課,高小姐這是做什麼?耽誤了大家的功課你擔當得起嗎?”
高凝煙陰冷一笑,“聽說羅小姐是公主的表姐,看來還真是姐妹情深呢,公主都沒說什麼,你又插什麼嘴!”
羅馨彤蹙眉剛要說什麼,被陸彎彎安慰的眼神打斷,便聽陸彎彎安然的道:“既然高小姐如此說,那本公主今日不賦詩一首,便是在侮辱皇家氣派,既然如此,那便以先生方才在將的桃花為題,你我二人共同賦詩,由大家做個判決如何?”
高凝煙自負才高,想都不想便應了,而且她率先出一句關於桃花的七絕,眾人為她出口成章的才花所驚訝,高凝煙便更加趾高氣昂,挑釁的看著她。
陸彎彎不緊不慢的想了想,便說道:“相思上北閣,徙倚望東家。忽有當軒樹,兼含映日花。更使增心憶,彌令想狹邪。無如一路屬,脈脈似雲霞。”
話音一落,教室裏頓時一陣安靜,直到高凝煙訕笑道:“相思,這分明是情詩!”
陸彎彎淡淡的笑道,“的確是情詩,可高小姐沒說不能寫情詩,所以一切盡在桃花題內。”
此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名身穿玄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進來直直的問道:“方才的詩句是何人所作?”
先生一見他,恭敬的道:“方學監,此詩詞乃玲瓏公主所作。”
原來這名先生,便是盛名享譽大淵國的第一文豪,飛鴻學院的學監,方宏伯!
方宏伯看向陸彎彎,眼睛裏閃動著異樣的光芒,“請問郡主,您小小年紀,為何會寫出懷念妻子的詩句?”
陸彎彎坦白一笑,說道:“說來慚愧,此詩並非本宮所創,乃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詩人徐悱一見桃花,懷念亡妻所創。本宮看過一次便被其中深藏的懷念之情打動,方才高小姐提出賦詩一首,本宮對詩詞研究尚欠,不得不拿出來救場,還望先生、學監莫要責怪。”
一番話說的極其坦誠,眾人哪裏還會計較並非她所寫的詩,唯有高凝煙憤憤不平,可當著方學監的麵也不敢造次,隻得氣的牙癢癢。
方學監聽了,讚許的點點頭,“公主果然直率。”說著,眼神黯淡下來,似乎無意識的道:“這詩也寫的極好,極好。”
陸彎彎這才想起來,方學監似是在前年剛失了夫人,聽說兩人舉案齊眉,鶼鰈情深,想必,這詩便正應了他的心中所想吧。
放學時,陸彎彎收拾完東西正準備離開,卻聽說人字班的陳鴻燁因盜竊方學監的東西,方學監正與陳鴻燁對質呢。
陸彎彎心中著急,腳下的腳步一刻不停的來到人字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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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上北閣,徙倚望東家。忽有當軒樹,兼含映日花。
更使增心憶,彌令想狹邪。無如一路屬,脈脈似雲霞。
出自:徐悱的【對房前桃樹詠佳期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