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秋,天氣冷的仿佛隨時能下來一張鋪天蓋地的大雪,後花園裏不耐寒的草木早早的掉光了樹葉,隻留下樹幹光禿禿,讓人看了便心裏冷的慌。
秋風打著旋兒吹過,揚起女孩們身上厚重的披風,一雙雙精致的繡鞋在略顯荒涼的秋天裏染上一絲明亮的色彩。
杜慶明立在那裏,遠遠的便瞧見那群女子,一打眼,目光還來不及旺仔放在他人身上,便被為首的那名絕色女子吸引了去,女子披著比雪還白還耀眼的白狐狸披風,一張小巧的芙蓉麵上懸著一雙黑曜石般的眼鏡,如千尺深潭裏的水一般沉靜,卻又靈氣逼人,若不是一群人在場,這女子往那裏一站,定會被人誤以為是降世的狐仙。
陸彎彎走進了,卻是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到四哥身邊,嬌俏一笑,說道:“四哥好興致。”
陸宏哈哈一笑,將手裏的箭扔給身旁伺候的小廝,直爽道:“難得沐修,便邀幾位公子進府玩耍一番。”
他話音剛落,站在身後的兩名公子便走上來拱手道:“見過玲瓏公主。”
陸彎彎搭眼看過去,見兩名男子長相皆十分俊美,兩人一個長相粗狂一些,另一個則陰柔許多,看起來彬彬有禮。
此時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們一下子見到這三位俊秀的公子哥,早已紅了雙頰,陸彎彎將一切看在眼中,和羅馨彤對視一眼,目光才落在兩名男子身上,“這兩位是?”
陸宏解釋道:“這位高大些的是田將軍的公子,田文昌,另一位是杜慶明,杜侍郎家的公子。”
一狂野一陰柔,地位不低,又是難得的好相貌,饒是被父親抬高心氣兒的陸巧兒也不禁紅了臉,她咬了咬唇說:“今日真是巧,妹妹我也邀請了幾位小姐進府玩耍呢。”
聲音如百靈鳥般動聽,引起田文昌的注意,他疑惑道:“這位小姐是府裏哪位?怎麼不曾聽說過公主還有一個妹妹?”
陸彎彎笑著拉著紅著臉的陸巧兒走上前說道:“她是我二叔家的妹妹,本宮卻當她是親妹妹來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田文昌和杜慶明看向陸巧兒的目光卻不同了,而陸巧兒感覺到他們的目光,紅著臉嬌羞的低下頭,聲音溫婉的行了禮:“給田公子、杜公子請安。”
杜慶明忙虛扶她一把,溫和的道:“陸小姐不必如此客氣,能見到小姐,乃杜某三生有幸。”
這話說的輕浮,身後的四位小姐看在眼裏,卻隻有羨慕的份,誰讓他們沒有個好家世呢?誰不知道陸巧兒是商戶出身,若不是父親是陸丞相的親弟弟,是萬萬與官家扯不上關係的,哪裏能如現在這般,得了這位杜公子的青眼?
想著想著,便開始冒了酸水,
呂聘婷上前一步,嬌美的容顏帶著點點紅暈,輕聲道:“聘婷見過田公子、杜公子。”
這時田文昌與杜慶明的目光順其自然的放在了說話的女子身上,眼中閃過淡淡的驚豔,若說起容貌,呂聘婷嬌嬌弱弱的小家碧玉模樣更加惹人憐愛,而陸巧兒相比起來,則平凡了許多。
陸巧兒見田、杜兩人看呂聘婷的目光,心裏恨不得將呂聘婷扇幾巴掌才解氣!
陸彎彎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看在眼裏,臉上的笑容微揚,聲音清冽的提議:“既然遇上了,幹脆一同玩投壺吧,總之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會讓別人說了去。”
眾人求之不得,沒有不同意的。
陸彎彎派人將暖亭裏的火盆又加了幾個,又抬了幾張錦凳,這便開始了。
遊戲分為兩組,呂聘婷與杜慶明,及另外兩名小姐一組,而這邊,則是陸宏、田文昌,陸巧兒,以及一名小姐一組,陸彎彎則作為裁判,羅馨彤借口身子不適,陪她在暖亭裏。
陸巧兒見杜慶明和呂聘婷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情景邊覺得氣急,此時此刻哪裏還顧得上父親許下的榮華富貴。
紅蓮派人抬來了墊著軟墊的錦凳,陸彎彎坐下,手裏捧著早已準備好的湯婆子,暖暖和和的看著眾人玩投壺。
杜慶明是個心思活泛的,這邊教著呂聘婷如何執箭,另一邊還不忘是不是的看上陸巧兒兩眼,弄得陸巧兒心裏跟被貓兒抓撓似的難受。
反觀田文昌,出身將門明明是一個高大如泰山般的漢子,卻因家中長輩從文不從武的期望起了個文縐縐的名字,可期望歸期望,基因的問題不是輕易可以修改的,田文昌長相肖似其父,身材高大寬闊,凶神惡煞,一般的女子莫不說站在他身邊,就是遠遠的瞧見也早已躲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