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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推著車跟在馬英後麵。

馬英回頭道:“跟著我幹嘛?”

關羽嘿嘿笑:“說不定跟著老爺就過去了。”

馬英已經認定這是一白癡,心想剛才竟然費了好多心力和這白癡說了那一大堆廢話,真正是浪費之極。是以下定決心,不去睬他,要跟就讓他跟著吧。

行不多久,前麵路上有一塊明顯是新豎起來的木牌,上麵歪歪斜斜寫著:“此路不通。”

關羽說:“看,不通了吧。”

馬英斜眼看他,道:“你往前去過沒有?”

搖頭。

馬英氣結,二話沒說,一個飛腿把牌子踢飛,道:“蠢貨,這多半是惡作劇。”

前麵果然一馬平川,馬英回頭一看,關羽並沒跟來,心中又多罵了幾句蠢貨。人上了年紀,就容易悲天憫人,這馬英仰首望青天,白雲朵朵,口中喃喃自語:“以天下之大,為何象我這般的英雄豪傑卻是如此之少,唉,當真是寂寞啊。”說到寂寞二字,馬英頓時上了點小情緒,十分地陶醉,手捋著小胡子,感覺非常之好。還沒等馬英把頭低下來恢複正常姿勢看看路,隻聽“撲通”一聲,竟連人帶馬掉進了一個深坑,然後一陣大糞的清香四散飄揚。

其實若不是馬英心中太大意,太陶醉,本不會連人帶馬一並落下,偏生他心中正嘲笑先前那大漢,又在自我期許,感歎人生,立刻間就讓他知道了什麼叫人生無常,什麼叫花無百日紅。偏生馬英輕功又不過關,等到想有所反應,借力躍出陷井時,已經晚了一步。

這陷井足有兩丈多深,而且是在一塊天然大石中挖就,裏麵堆滿了大糞。馬英沒時間感歎這工程如何浩大,也不管身邊四腳朝天的灰馬,丁子步在大糞裏一站,嚴陣以待。果然是個老江湖。

半輩子走鏢,也算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馬英明白一個道理:越是凶險的時候,越要冷靜,否則就得完玩。一見自己中了套,旁邊候著的山賊非得立刻扔大石頭甚至標槍一類的東西下來,一個不小心,死無葬生之地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馬英度日如年,丁字步站站倒是不累,可全神戒備很耗精力,敵人卻不出現,最可惡的,是自己身處的環境太過惡劣。馬英想起來句話來——心靜自然涼。以此推之,雖然這裏極臭極髒極惡心,但自己把心定下來,想象自己正於泰山之巔,鬆林之旁,白雲之間與天下第一高手決戰,山風徐徐,送來陣陣……咳,送來陣陣清新的空氣,對,就是清新的空氣,此情此景,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快意。“哈哈哈哈”,馬英仰天長笑,人生如此,怎可不笑?隻是馬英的笑很快就被迫停止了,因為鼻子上沾的一堆屎受到震動,直接掉到馬英的嘴中。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沒人來理我,是了,一定是聽到我剛才的笑聲,太過於驚駭莫明,已經被我嚇跑了,真所謂一笑卻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