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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菡萏和木樨是不幹的,隻讓鄭卓上馬車,她倆跟著就是了,隻是鄭卓一力主張,那就無話了。前頭老趙駕車倒是走的極快,不是他不等姑爺小姐,隻是因為他還要趕著把這件事報給家裏老爺太太,好讓家裏準備起來。

其實又有什麼好準備的,鄭卓和寶茹的院子本就有丫鬟看著,最近曉得人要回來,還重新洗曬了一番。至於吃的用的,難道家裏不是常常準備著麼。隻不過就是讓家裏提前知道這消息罷了。

後頭馬車和轎子都走的極慢,木樨和菡萏是因為要等著姑爺小姐,至於寶茹做的轎子則是因為有鄭卓的吩咐:“慢著走,可不要顛著了。”

那四個轎夫看著寶茹快四個月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哪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有鄭卓許諾給雙倍的車資,自然不會多話,隻慢慢悠悠、平平穩穩地往石獅子街區。

在石獅子街姚宅裏收到消息的姚員外姚太太自然是喜不自勝,趕緊讓人把車上寶茹和鄭卓的行李給搬運到他們自己的院子裏安置,又讓廚房給燒熱水,隻準備著給遠行歸家的人清洗身子去乏。

姚太太把宅子裏的人支使的團團轉,姚員外也叫來如今跟著他的兩個小廝之一的春發,道:“你拿我的帖子去找保和堂的孫太醫,隻讓他薦一個極好的婦科大夫過來,隻是要快。”

姚員外想著寶姐兒這是懷著孕又舟車勞頓的,可不是要大夫好好看看——原來寶茹實在怕姚員外姚太太擔憂,這兩人年紀不小了,姚太太還一慣身體不好,可別有個好歹。於是讓白老大和鄭卓他們幫著隱瞞下了自家貨船差點遭了海盜和自己受到驚嚇險些流產的事兒。

幸虧當時隻是拋棄了一些銅錠,又因為寶茹幫忙談生意的緣故,西洋貨上比往常賺的多了許多,這樣綜合算下來,倒是還比一般年景利潤多一些。因為這些,他們才能把賬做平,看不出他們是經過什麼意外的。

姚員外姚太太知道的就隻是寶茹到了蘇州,就發現了懷孕,因為不滿三月,怕這時候趕路不利於坐穩胎,便留在了蘇州安胎——聽到這個消息姚太太還忍不住要去蘇州照看,還是姚員外阻攔了她。

按著姚員外的說法,她本就身體不好,去了能有什麼用?隻怕反而要女婿照顧,至於姚員外自己,湖州有一大攤子事兒要他來照管,他那裏走得開。說要派人去看看吧,隻是想到那邊其實也在蘇州呆不了多久,去了還怕就要跟著回來呢!於是這些日子姚員外姚太太就隻在家信上看到女兒女婿的平安了。

不管這時候姚員外姚太太心裏如何望眼欲穿,寶茹和鄭卓依舊在路上慢慢地走,不過無論如何,路途不長,該到的時候,也就到家了。寶茹從轎子裏出來,鄭卓立刻扶著,就是菡萏和木樨也插不上手。

這時候門口的小幺兒一看人來了,立刻有一個飛奔著往正院去,還大聲叫著:“小姐姑爺回來了!小姐姑爺回來了!”

門口的其他人也立刻大開正門迎了寶茹和鄭卓進門,接著就有一些媳婦丫鬟等在了二門,看到寶茹,立刻就擁著她去見姚員外姚太太。

姚員外姚太太這時候正坐在正院客廳裏,說是坐也不妥當,姚員外早就坐不住,又不好意思和姚太太一樣倚著門口張望,便隻在客廳踱來踱去。姚太太偶爾回頭看他,就道:“老爺可別走來走去了。隻是看的我眼暈。”

沒說幾句,就見一些家人擁著寶茹和鄭卓來到了正院,這是第一回出遠門歸家,寶茹和鄭卓要給姚員外姚太太磕頭。姚太太看著寶茹的肚子,心裏急的不行,哪裏敢讓她做這個,自己就摟了寶茹,‘心肝肉’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