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絨一頭霧水,這哥們酒jīng中毒了吧,滿嘴跑火車。

“喂喂,你別生氣。”古熙見溫絨沒反應,以為她心中不慡,努力讓口齒清楚些,“哥哥那時年輕,沒經驗,你那封信我是很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也不能說因為感動就答應你,你懂吧?後來你妹說隻要不去就沒事,我就沒去赴約。”

溫絨越聽越不對味,聽到最後,腦袋轟一聲炸了。

李年喬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cha嘴:“你說什麼信,什麼赴約?”

“嗬嗬,現在說也沒事。”這哥們絕對喝多了,什麼話都敢說,“想當年,你們老說我沒異xing緣,嘿嘿,還別說,老子當年收到過qíng書,老子也有人暗戀,當年老子苦悶,為了給女生留麵子沒好意思說,現在總算能說了。”

古熙一臉得意洋洋,氣血上湧,耳垂都似在滴血,而另一頭溫絨原本被酒熏紅的臉逐漸發白,遲遲反應不過來。

李年喬愣了下,終於爆發出大笑:“你得了吧你,溫絨給你寫qíng書?我靠,你一邊涼快去吧。”

古熙一臉大爺:“gān什麼,你別不信,我告你,這是真的!”

“去去去。”李年喬不耐煩地打發醉鬼。

“等一下……”一直沒吭聲的溫絨抓住古熙的胳膊,“你說我的信在你這?”

古熙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頭發:“我還放在家裏,怎麼,需要我銷毀?免得你老公吃醋?”

溫絨竭力穩住心神:“當年你是怎麼收到信的?”

古熙轉了轉眼珠,回憶道:“信在我家郵箱。”

李年喬吃驚地問:“這是真的?你那時候看上了這家夥?”

溫絨卻盯著古熙,說:“能把信還我嗎?”

“唉,我都道歉了,你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就算我生氣也不是生你的氣。”溫絨戳著盤裏的烤鴨ròu,臉色看上去相當不好,“因為那封信不是給你的。”

古熙糊裏糊塗的臉上終於露出絲清明。

李年喬忽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後來就沒見付蘇送花了,他是不是也誤會了?”

新郎新娘恰好來到這敬酒,一桌的人端著酒杯不停地灌酒,溫絨站在其中好像一個局外人,心煩意亂地端起沒有酒的酒杯,又慌忙加了點酒,看也不看一口悶了。

新郎官也喝高了,興致好得很:“哈哈,溫絨酒量還是那麼好,對了,聽說你就要結婚了?”

溫絨腦子裏嗡嗡作響,機械地回答一句:“哦,是訂婚。”

後麵狒狒又扯了些什麼,溫絨一點都沒聽進去,隻一味地點頭,然後新郎和新娘進軍下一桌。

過了會,溫絨實在坐不下去,糙糙丟下餐巾,起身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我先走了。”

溫絨經過古熙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那個,記得把信還我。”

這熱鬧的宴廳人聲鼎沸,一張一張歡喜笑顏從她眼前掠過,幻化成浮影越來越不真實,溫絨越走越快,有點倉皇落跑的感覺,然而她忘了今天腳上踩著一雙高蹺,沒走兩步就差點把腳給崴了。

“溫絨!”

溫絨扶著牆回頭,看到李年喬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