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封信,是給付蘇的?”

溫絨一瘸一拐地走向大廳的沙發,一屁股坐下,彎腰揉著腳。李年喬在她身旁坐下,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沒事吧?”

溫絨搖了搖頭,她一直垂著眼,盯著腳踝腫起的地方,多傻B啊,自作孽不可活,讓你得瑟,讓你裝女人,為什麼不穿球鞋來呢,至少能跑快一點。

片刻後,溫絨抬起頭,輕聲說:“沒什麼意義了。”

“什麼?”

“那封信是給誰的,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李年喬明白了:“付蘇也沒跟有過你表示嗎?不對呀,我明明聽那家夥說要爭取一下……可後來他又說什麼沒資格……”

“什麼爭取一下?”

“付蘇大二那年,你不是剛好高三麼,畢業晚會的那天,他原本好好的跟我在吃飯,忽然說要回高中母校看看,我看他其實是早有準備,還買了禮物。”

“我不知道,我沒碰到他。”她愣愣地說,“就是那天,我在信裏約他見麵。”

需不需要這麼狗血!!!溫絨記得很清楚,畢業晚會那天付蘇已經放假回家。晚會上,她要表演,表演完之後她馬不停蹄地趕赴學校後街的蛋糕店,就是在這裏,之前兩個月的時光被濃鬱的奶香浸染出幾許甜蜜,正是這兩個月的相處,溫絨好不容易生出些勇氣,告白吧告白吧,一句話的事,生也好,死也罷,全在此一搏了。

然而,她等到蛋糕店關門,鼓勵自己說,又等到街邊24小時網吧都冷冷清清,等待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溫絨是千杯不醉,但那一夜她竟然一醉方休,緊接著大病一場,這真是惡夢般的回憶。再然後,她和付蘇見麵時,付蘇的態度很冷淡,甚至不願意直視她,她那時候傷心過頭,無力地想,她大概讓他討厭了,直接無視掉信,無視掉人,確實符合付蘇的個xing。

溫小絨沒敢提信的事,更不敢問付蘇,為什麼不來,至少給她一個當麵說清楚的機會。

上大學後,他們形同陌路整整4年。

“後來,我約他打球的時候問他怎麼樣了,他莫名其妙說了句沒資格什麼的。我本來那時候就想來問你,但他不讓,你們那天沒見著吧,天意啊。”李年喬轉頭見溫絨神色不對,立即說,“對不起,我多嘴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盡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和付蘇一個要嫁一個要娶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

年華已過,歲月如梭,你我錯過在回不去的年。

然而,天意若是如此,她無話可說,可是,這件事太詭異了,她的信莫名其妙到了古熙手裏,莫要說暗戀了,她今天才看清這男人鼻子眉毛眼睛長什麼樣。

“……後來你妹說隻要不去就沒事,我就沒去赴約。”

溫絨猛然站起來,李年喬嚇了跳:“怎……怎麼了?”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有些事,我需要搞清楚,再見。”

溫絨手裏拎著高跟鞋,墊著腳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

此時此刻,溫小絨真的很想段姑娘,想得撕心裂肺,如果有她在身邊,她就能抱住她,聽她破口大罵也好過跟個瘋女人似的,光著腳漫步大街。

溫絨靠在車窗上,橙huáng的路燈晃花了她的眼,引起胃部一陣不適,而腦中早已混沌成一片,有關於付蘇的,被她刻意隱藏起來的記憶這時一個個被連根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