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個拐彎,眼看就要到林雋家了。
“我們外人可能都無法理解他的成長曆程,但有一點可以明確,不忠和欺騙是我老板的大忌,尤其對方是女人。”
林鑒非說完,車子也剛好停下。
“溫老師,我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夠平安地進去,平安地出來。”
林鑒非這番不著調的話立刻起了效果,在溫絨眼裏,林雋家瞬間變成了大魔窟。
“多謝,我想我會直著進去,直著出來。”
溫絨下車後,林鑒非就走了,她站在門前,心中納悶,很顯然林鑒非在給她暗示,可她想來想去,隻抓出一個可能xing重點:她是一個不忠的liar。溫絨自問清白,跟她那個無恥小妹相比,她真是一朵絕世純潔的白玉蘭。可她並不覺得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問心無愧。
於是,她大無畏地按下門鈴。
按照以前,林雋會親自出來開門,今天他卻隻是遠程遙控打開了門鎖。
溫絨抬頭吸了口氣,望到夜空中懸在暮色裏的圓月,凝神看了會,愣是看出絲yīn森的味道。電視裏,láng人出沒時,總是有這麼顆圓溜溜的月亮做背景,美得過於恐怖,不是祥兆。
迷信,溫絨唾棄自己,趕緊收回視線。
林家大亮,溫絨自己換了鞋,在一樓繞了圈,沒看到林雋。她走上二樓,林子豪的房門緊閉,前麵林雋的書房似乎有隱隱的樂聲。
她走近,清晰地聽到裏麵的古典jiāo響樂,抬手敲了敲門,過了會,房裏安靜了。溫絨推門而入,這是她第一次走進林雋的書房,跟想象中不太一樣,比起林子豪大得嚇人的臥室,這裏顯然小很多,被頂天立地的書櫃包圍,滿滿的書目衝眼看去很有視覺衝擊。
溫絨稍稍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書桌後,靠在椅子上,斜著頭看她的林雋。屋裏隻開了一盞台燈,柔和的橘色燈光下,林雋的臉卻沒染上絲毫溫柔的顏色,反而泛著幽幽的冷光。
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這一眼,溫絨看出了幾許緊張。
她盡量表現得自然:“什麼事找我這麼急,不能電話說嗎?”
溫絨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林雋沒笑,不論是溫柔、虛偽、淡漠,他的表qíng不變的是微笑,可從她進門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笑。這種感覺怪怪的,於是,她開始東拉西扯:“子豪在家嗎?還是已經睡了?”
林雋慢慢從書桌後麵走出來:“已經睡了。”
他越走越近,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壓力,溫絨聳聳肩:“額,你這麼晚讓鑒非把我叫到這裏來,有事嗎?”
林雋坐了個請坐的手勢,溫絨在沙發上坐下,麵前有一杯茶,她看了看林雋,林雋點點頭,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捧在手裏,又問他:“不會是叫我喝茶來的吧?”
“長話短說。”林雋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紙,放在溫絨眼前晃了晃,“還認識這是什麼嗎?”
溫絨定睛看了會,隨即認出這竟是她當初寫給付蘇的那封信:“這怎麼會在你手裏?”
林雋隨手把信jiāo給溫絨:“很驚訝嗎,不用那麼驚訝,一會還有很多事值得你驚訝。”
溫絨捏著信,心頭突突跳了起來:“這封信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嗯,我知道。”林雋不緊不慢地又拿出一份文件。
溫絨接過來看了看,是一份任命書,林雋正式成為林氏企業董事長,日期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