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見他沒跟上,她不由地微微偏頭,“還不走麼?”
莊冬洋心裏雖有些失落被她拒之門外,但聽著她的話還是快步跟了上來。
沒敢跟她共遮一傘,他隻得落後她兩步,頂著毛毛雨跟在身後。
就這樣走了一段路程,起先莊青曇是沒理會他的,但後來看著雨淅瀝瀝地越下越大,而這裏離車站還有一些距離,她猶豫了一下才停住腳步,把傘撐高一點將他遮擋了進來,神色清淡道,“一起走吧。”
莊冬洋頗有點受寵若驚地看著她的側臉,這樣近距離跟她並肩走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他的個子比她高一些,見她撐傘的手要抬高了些許,他便主動接過來道,“我來撐吧。”
莊青曇沒說什麼把傘遞給了他。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路,氣氛雖然有些冷清,但莊冬洋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沒拉得那麼遠了。
“我…”當他遲疑了半響正要鼓起勇氣說點什麼時,她卻突然說了句,“這邊比較偏僻混雜,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了。”
這句平淡中帶著提醒意味的話,讓他覺得十分熟悉和似曾相識。
幾年前她也是這樣對他說過一句讓他以後別來這種地方的話,而現在聽起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語氣。
莊冬洋壓下心底複雜萬千的感慨,抿了抿唇說道,“你都敢過來,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莊青曇道,“我從小在這邊長大,你又沒來過這邊,這怎麼能一樣?”
他嘀咕,“誰說我沒來過……”
“什麼?”
莊冬洋看她略有些迷茫的樣子,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轉移話題道,“沒什麼…表哥找了你一天一夜,你跟他吵架了嗎?”
話一落,莊青曇就冷下臉,“別跟我提他。”
莊冬洋聽著她不悅的語氣,心裏隱隱猜到了什麼後,嘴角就忍不住微微勾起。
她跟裴域的關係鬧得越僵冷,他就越開心看到,誰讓那個臭屁表哥一天到晚都跟傲氣得跟孔雀似的,他就是不服他!
回到莊家後,莊青曇沙發都沒坐一下就被莊橋火急火燎地叫去了書房,然後把轉讓手續全都辦好的百分之十股份jiāo到了她手上。
也許是昨天她一聲不吭就失蹤的事件讓他緊張重視了起來,生怕這個搭上裴家最好的橋梁要長腳跑了,他幾乎是連夜把股份手續辦好來籠絡拴牢她。
“這份東西你好生保管,以後公司獲益的分紅利潤都會直接打到你的賬戶上。”莊橋搓了搓手,“不過這些東西你千萬別讓你姚阿姨和你姐姐知道,否則到時候可就要鬧翻天了。”
莊青曇握著手上那份有些燙手的文件,這幾天yīn晴不定的臉色終於變得好看了些,隨即心底也多了一絲諷刺,想著莊橋這次可是下血本了,連姚欣兩母女都瞞著不敢說。
裴域一得到莊青曇回來了的消息,幾乎她前腳剛到家,他後腳就到了莊家門口。
梅雨天氣,軟綿綿的雨一旦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似的,下足一天都不足為奇。
莊青曇收好了股份轉讓文件下樓後,一出到門口就看到裴域頂著一頭濕蒙蒙的頭發站在那裏,身上的襯衫又是褶皺又被雨滴打濕了,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隱隱能看到那衣服底下結實迸發的肌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