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彌補,諸彎彎趕緊重新拖了五大箱資料,踩著昨晚看過的那些廢紙,再次鑽進了她的地盤。從早到晚,周圍的人跑老跑去,她卻完全不受影響,趴進箱子裏一頁一頁地看。
坐著看、趴著看、仰躺著看、側躺著看……
終於,在陸淼拎著晚飯外賣回到辦公室時,諸彎彎再次露出了她的腦袋。
“這些就是全部的資料嗎?”
她單腳蹦著從滿地的紙裏出來,“我看完了,有點不對。”
陳程和徐日都不在,隻有陸淼已經開始掰外賣的筷子。看諸彎彎出來,他從塑料袋裏拿出另一副筷子,伸手遞給她:“管他對不對,先吃飯,你這一天連口水都沒喝吧?”
諸彎彎看著陸淼把半份土豆咖喱拌飯倒進她的飯盒,胃頓時咕嚕一聲,趕緊去衝了杯咖啡,回來就開始大快朵頤。
陸淼看她吃得太可憐,沒忍心動自己的半份,也倒進了她的飯盒裏。
“哎呦慢慢吃,這得餓成什麼樣啊?”
他又看了兩眼,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囑咐,“別噎著了啊,我再去叫份外賣。”
……
兩分鍾後,直到把飯盒底都刮gān淨,諸彎彎才舍得放下筷子。
咕嘟咕嘟把咖啡喝完,她倒向椅背,摸著肚子想案子。
作為知名律師,樸理除了擁有過硬的專業水平外,他還有一個很出名的稱呼,“律師界的慈善家”。
從1987年開始,每一個季度他都會接一件公益xing質的法律援助案,直到現在還在堅持。
幾十年間,他幫助了非常多求助無門的原告人,這種努力也是他能有如今成就的重要基石。
但在1989年的最後一個季度,他卻一個案子都沒有接。
諸彎彎可以確保,1987年到2017年,整整30年、120個季度,隻有1989年的第四季度,他的記錄上是空白的。
不隻是沒有接手援助案,記錄中的他沒有接手任何一個案子,就像那整整四個月被生生抹去了一樣!
1989年第四季度。
1989年9月、10月、11月、12月……
……1989年10月?
不能吧?
諸彎彎越想越放不下。
她給二組辦公室打了電話:“你們去樸理的家和辦公室都查過,有沒有可能漏掉什麼文件?也不一定是文件,夾在書裏的紙條這些都可以。”
接電話的二組探員也在吃晚飯。
聽到是諸彎彎的聲音,對方趕緊把飯吞了,正襟危坐:“所有的書麵類證據都被搬過來了,有些說是涉及到機密、不讓我們拿,我們組長還跟他們扯皮了好久呢。”
“那有沒有什麼和1989年有關的……東西?”
她自己也說不明白他們到底該找什麼,但她隱約覺得她已經抓住了非常重要的一環。
對方猶豫了一下:“徐痕檢現在正在死者的家裏,您要是有什麼特別需要關注的,可以跟他聯係。”
“徐日現在在樸理家?”
諸彎彎馬上掛斷、接著給小太陽打了個電話,但始終沒有收獲。
從大悟律師事務所能獲得資料也就隻可能有目前的這些了,小太陽在樸理家找不到,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諸彎彎滾著輪椅到了走廊,窗外麵已經是再一次的漆黑一片。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打量了一遍四周,確定沒人回來後,把輪椅挪到一個隱蔽的角落,對著窗外的黑夜,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