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曲主任去趟研究院,這兩天未必能回來,你老實點。”
諸彎彎使勁地用鼻子吸氣,然後把臉像河豚似的用力鼓起來,陳不周捏著她臉頰的手指頓時捏不住,慢慢滑開了。
他看看她嘟起來的臉,低頭湊過去,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
“行了。”
他親完,拍拍她的腦袋,“我走了,給你叫薑小雛過來。”說完就真的把諸彎彎丟給了薑小雛,自己走得頭也不回。
諸彎彎費勁地彎下腰,撿起一塊石膏塊就Piu地朝他丟出去。
……沒打到。
——
接到陳不周電話,薑小雛迅速趕到。
這次的薑小雛輕車熟路,直接在局門口打了個車,就把諸彎彎連人帶輪椅運到了醫院。
濟世醫院今晚骨科排的隊異常得長,在諸彎彎拿到的號前麵,還有13個人在等。但看到前麵一個胳膊和腿全都吊著、哭得撕心裂肺的紫毛殺馬特,諸彎彎又覺得就她這點傷,排到第14也挺合理。
可能是昨晚那個豬蹄的功勞,她的腳隻要不動就完全不疼,除了經常會麻一會兒比較難受以外,沒給她添任何麻煩。於是,在聽說薑小雛還沒吃晚飯後,她很大方地讓她先去吃,還保證絕對不告訴陳不周。
薑小雛離開後,諸彎彎左右無事,拿出手機繼續等郵件。但她旁邊坐著的那個抱孫女的大媽總是明目張膽地朝著她的手機屏看。她躲了但還是躲不掉,又不好意思跟她翻臉,隻能自己走開了。
她剛走到人少的地方,抖著白大褂的劉策就衝衝地走了過來。
他看到諸彎彎就問:“在這兒呢,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對上諸彎彎疑惑的眼神,他沒好氣:“是陳不周、陳不周!我好容易合會兒眼,給我一個勁兒地打電話催我照看你。你說你這就崴了個腳,他在意得跟你得了個癌似的……”
諸彎彎想要應付貧起來的劉策真的十分艱難,左想右想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好在她靈光一現:“丁瑤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丁瑤,劉策的語氣軟和了下來。
“挺好的。”
想起老婆,他的嘴角qíng不自禁地彎起來:“聽說上次是你陪她做了產檢,謝了啊。”
諸彎彎認真道:“不用謝。”
……
……
冷場了。
諸彎彎憋紅了臉,才又想到:“於舒和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還是那樣。”
這會兒劉策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他皺著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小時候換過肺,但是術後一直就沒恢複好,所以身體才這樣。”
他搖頭:“真是服了氣了,這麼大的事兒,藏著掖著連我都不告訴。要不是那天我去探病,在門口聽見她跟翟正說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劉策說得隨意,但諸彎彎聽到後,脖頸後的汗毛卻豎了起來。
“她換過肺?樸……”走神的諸彎彎回過神,閉上了嘴。樸理是案子的受害人,不能在這種場合和無關人員聊。
但劉策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你想說樸理丟的也是肺?”
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新聞都報了,你問這兒誰不知道樸理的屍體少了個肺。”
但諸彎彎沒有接話。
她在思考。
巧合嗎?
於牧生的屍體沒有了腎,樸理的屍體沒有了肺,於舒和小時候換了肺,這三件事放在一起,怎麼想都很令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