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彎彎不肯喝,被第一口水嗆到,咳嗽了很長時間,但犯人卻很有耐心,直到她的呼吸恢複平靜,才接著喂她喝第二口。
等她安靜地把水喝完,他卻沒有用布條再次把她的嘴勒住,仿佛不擔心會有人聽到呼救。
諸彎彎在聽到他的腳步離開後,試著大喊呼救,但等她出聲,她才發現,她拚勁全力喊出來的聲音非常微弱,連她自己都隻能勉qiáng聽清。
她明白為什麼犯人不急於塞住她的嘴了。
現在的處境真的很不妙。
犯人的xing格冷靜、思考周密,對目前的qíng況有著十足的掌控,而她甚至還不清楚她遭到這次綁架的原因。
她的確破獲了無數的案子,有些案子也的確十分危險,但那些案子都處理得gān淨利索,不可能有犯罪團夥的漏網之魚。
難道是凶手親人的報複?
就在她回憶過往案件時,突然,一個冰冷的尖銳金屬紮到了她胳膊的皮膚上。
諸彎彎嚇得一個激靈,不受控地抖動肩膀,但卻被尖銳金屬劃傷了自己的胳膊。這時她才意識到,那個尖銳的金屬就是針頭。
這個時候做出抗拒沒有任何效果,隻會傷到自己、激怒犯人。諸彎彎不再動彈,默默地讓凶手通過針頭,把冰涼的液體慢慢注she進了自己的體內。
隨後,那種暈沉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諸彎彎咬破舌尖都抵擋不住,隻能含著滿嘴彌漫開的血腥味,再次昏迷了過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醒了過來。
這次,她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找回神智。
但為了防止凶手看到她醒來、再次給她注she,諸彎彎隻能繼續裝作還在昏迷中的樣子。
等頭腦可以思考,她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犯蠢。
那麼寶貴的清醒時間,她竟然用來去思考到底是誰綁架了她……
她可是因電擊昏迷,又被多次注she了麻醉劑。
電擊!麻醉劑!這根本不是什麼以前的案子,就是現在的!就是於牧生和樸理的!
但是為什麼?
冷靜下來想想,刑偵總局還什麼線索都沒有,凶手為什麼要冒險抓她一個探員?
即使抓了她又怎麼樣,對案子的調查還是會繼續,甚至會加大力度、除非凶手認為,她對他有著威脅,必須要除掉她才能保證他的安全。
她手裏確實掌握著連一組同事都還不知道的最新線索,但凶手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不可能,凶手不可能知道……
關於1989的很多事,她也是今晚才知道,而且沒有向任何人具體地提起過,連消息外泄或者有內jian的可能xing都沒有。
想得太入神,當凶手掐準時間再次來給她注she時,她下意識抖了抖,被凶手發現了她的偽裝。
這次,凶手注she的藥量明顯加大,不肯給她丁點清醒的時間。
諸彎彎再一次,失去了知覺。
——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諸彎彎一直處在昏迷與清醒的邊緣。
每當她覺得自己快要醒來時,就會被凶手注she麻醉劑、在藥效下繼續昏睡過去。
不知道時間,分不清黑夜與白晝,偶爾會聽到外麵傳來汽車的鳴笛和男人的吆喝,但全都朦朧在耳邊,聽不真切。
因為藥物的關係,她的思維也變得非常混亂,即使有少數清醒的時間、想要極力恢複意識,但她越努力地去想,她的頭就會越疼,簡直要炸開一樣,折磨得她幾近崩潰。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她的意識裏再次有了聲音,同時,她也聞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