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裏嗡嗡的快把人bī瘋,衝鼻的血腥味卻越發濃重。
不是她的血,是別人的。
因為qiáng烈的眩暈,諸彎彎汗流如漿,但她還是qiáng忍住去調整呼吸,終於,耳鳴漸漸消失,她聽到了男人痛苦的、被壓在嗓子中無法發出的嘶鳴。
一聲一聲,一聲一聲,那種喊叫不出的嘶鳴,隨著鮮血味道的彌散,最終化為了絕望的嗚咽。
諸彎彎艱難地吞咽了口水,卻發現她的嘴又被布條捆住,不能出聲。
藥力還沒散,她連根小拇指都很難動彈,隻能靠聽來判斷目前發生的的事qíng。
男人痛苦的嗚咽聲音漸小,變成了隱忍的喘息,隨後出現了身體拖拽摩擦的聲響。
諸彎彎凝神去聽,突然聽到了一個沉重的身體間的撞擊聲,幾乎同時,還出現了一聲陌生的悶哼。
是凶手!
凶手被流血的男人襲擊了!
諸彎彎屏住呼吸,聽得更加專心,沒有放過任何一點聲音。
時間很短,這段抗爭就結束了,流血的男人還是被凶手製服,拖了出去。但諸彎彎的jīng神卻在這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
也許是被流血男人分了心,凶手並沒有發覺諸彎彎的異樣,離開前,他沒有再給她注she麻醉劑。而也就是在剛才的那段抗爭中,諸彎彎清楚地聽到,凶手的刀被甩了出來,就落在離她很近的地麵上!
1。
2。
3。
……
諸彎彎在心裏默數著。
當數到60秒,她還是沒有聽到凶手回來的腳步,她立刻翻倒在地,向著她預判的刀落位置蹭去。
她的判斷很準,幾乎隻摸索了幾次,她就摸到了那把刀。在把刀握進手裏的瞬間,她的手心當即被鋒利的刀鋒劃得鮮血淋漓。但她卻根本顧不得這些。她的動作必須要快!要堤防犯人再次回來!
翻轉著刀鋒,她的傷口不停增加。終於調整好了角度,她用刀鋒對準捆住她雙手的繩子,開始反複地切割。
無數次劃到了自己的胳膊和手腕,但她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她早就緊張得失去了痛覺。
快一點!
再快一點!
還差一點就徹底割開,她的手腕卻抽了筋。早就jīng疲力竭的諸彎彎不知從哪兒爆發出了一股力氣,猛地把繩子徹底掙開!
好了……
諸彎彎喘息著告訴自己。
雙手獲得了自由,接下來要快點把蒙眼的布摘掉。
但因為長時間的昏迷和抽筋,她的胳膊軟得厲害,無論如何都舉不到頭頂。
諸彎彎忍住想要哭的衝動,努力地調整了幾下呼吸,然後gān脆地舉起刀,毫不猶豫地從耳後割開了蒙在眼鏡鏡上的布,隨著大量斷發的掉落,她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亮光。
這種時候,什麼疼痛,什麼流血,在求生的yù望麵前都不算什麼。
諸彎彎握緊刀,吞回哽咽,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現在是huáng昏,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
光照進房間,這裏完全是施工中的樣子,地麵牆麵都隻抹了水泥,門窗的位置全是空的,角落還推著幾袋破損的石灰。
她認得這個地方。
這是……
是……
是……
明明就在記憶裏,可她的腦子太過混亂,她就是沒辦法想起來。
諸彎彎咬著嘴唇,拚命地割斷了捆住她雙腳的繩子,又用力地qiáng撥開了嘴裏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