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到:“我見過林東和那個人打電話!你們去查林東的電話!他就在裏麵!”
陸淼拿到了這個線索,才拋下杜允站了起來。
他必須要承認,杜允有可能真的沒有賣過麻醉劑和暈車藥。他除了知道藥是從林東手裏來的,並不比負責賣藥的張皓所知道的多多少。
如果麻醉劑和暈車藥是直接從林東手裏、甚至是直接從製藥者手裏流出去的,那不管再在杜允這裏耗多少時間,都不會再有收獲。
而林東已經死了。
現在,他們隻能、也必須要找到製藥者。
看陸淼轉身離開,杜允又有了膽子,他開始嘟嘟囔囔地碎碎念著罵起林東:“……他還貓哭耗子地勸我戒毒,呸!要不是他在我車禍後給我帶什麼鎮痛劑,害得我上癮,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偽君子!王八蛋!要不是他死了,我……”
後麵的話,陸淼就沒聽到了。他一關上門,就看到陳程站在單向玻璃前,估計剛才裏麵的事兒全都被他看見了。
陸淼心裏有點虛,他嘿了兩聲:“組長來了啊。”
陳程不理臉上的笑嘻嘻:“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處分停職一個月。”
陸淼臉皮厚著呢,繼續嬉皮笑臉問:“帶薪嗎?”
陳程的好脾氣也算是被這群人耗gān淨了。
他言簡意賅:“滾!”
……
雖然嘴裏罵著讓他滾,但當天下午,陳程還是把所有人都召集回了辦公室。
諸彎彎在陳不周通話的時候偷聽了一耳朵,但很快就被陳不周發現,趕緊裝作左顧右盼地縮了回去。
但一等陳不周聽著電話出門,她馬上招呼薑小雛:“快,我要換衣服回局裏。”
薑小雛瞪著她,露出了“你開什麼玩笑 ”的驚愕。
諸彎彎振振有詞道:“醫生都說了,我之前虛弱就是餓的,我現在已經吃飽了。再說這兩天我又沒受到什麼嚴刑拷打,就是被打了麻醉劑。”
“你有本事衝我師哥說去。”
見識過陳不周當時的樣子,以後所有和諸彎彎相關的事,薑小雛可都不敢管了。
於是,接完電話的陳不周一推開房門,就看到諸彎彎衝著他,邊露出渴望祈求的眼神,邊抬起了她兩個圓鼓鼓的爪子。
“要抱抱。”
……
“林東的手機?”
傍晚,被陳不周推回刑偵總局,諸彎彎坐在輪椅上,仰著臉聽完了陸淼的報告。
“對,”陸淼看著她用紗布裹著的胳膊和腿,覺得真是慘兮兮,“但他的通訊記錄我們早就是核實過了,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林東可能還有一個手機。”
諸彎彎說完後想了想後,語氣更加肯定:“不是可能,他一定還有另一個手機!”
“我在6月17日和6月24日都和他見過麵,但那兩次他卻拿出來了兩個手機。兩個手機牌子、顏色,包括手機殼都一模一樣,但其中一個的左上角有磨損,另一個卻沒有。我以前問過杜允,但看他反應,他對這件事並不知qíng。”
“報告……”
旁聽的羅正義突然出聲。
見大家的目光看向他,他急忙掏出他已經用完的一個爆本的小本子,唰唰地翻到貼著綠色標簽的一頁。
“我有個猜測,”他對著本子說,“鄭露在認罪後的jiāo代中,說過她有段時間頻繁地和林東在私下聯係,但我後來又看了調查報告,信息組檢查過了林東的手機,但我在信息組的檢查表裏卻沒有找到林東和鄭露私下聯係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