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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雲慘淡。

愁雲慘淡。

刑偵總局的兩個重案組全都布滿了yīn雲。yīn雲倒不是因為案子進展艱難,而是這起連環案背後牽扯出來的真相讓人難以接受。

事qíng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仿佛已經步入了尾聲。隻要找到當年的受害者,後續總能發現凶手的蹤跡。

陳程還要留在熊貓市坐鎮,於是大手筆地把一組的其他人全都派了出去,讓他們到蜂猴市後務必查出結果。

所有人也都知道,這個案子已經查了半個月,不能再拖了。於是每個人都在定下行程後去了他的辦公室,在辦公桌前下了軍令狀,保證不出結果不回局!

8月30日深夜,諸彎彎一行人趕到了蜂猴市。

蜂猴市今天一直在下雨,把本來就顛簸的土路被雨水衝刷得異常泥濘,即使分局派到鄰市機場接他們的車是輛越野,也還是好幾次陷進了泥潭裏,幾個大男人隻能穿上雨鞋跳下車,不停抹著自己刮到臉上的雨水,喊著號子一起推車。

路上苦點也就罷了,他們幾個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所以即使渾身濕透了在滴水,也沒人有任何的抱怨。

摩擦的出現是在他們láng狽到了分局以後。

雖然到達時間的確是深夜,雖然值夜班的是個看起來年紀很大的、50多歲的老探員,

但穿著刑偵局的製服,卻拿著個酒瓶醉醺醺地晃悠,實在很難讓諸彎彎他們接受。

“這是我們分局的老梁探員。”看總局的幾位臉色不佳,開車接他們的小探員硬著頭皮介紹,“他下個月底就退休了。”

意思就是這人馬上就要離開了,讓諸彎彎他們別在意他。

可就算別人不在意他,他卻自己往別人眼前湊。

老梁頂著個發紅的酒槽鼻子,走過來挨個兒地把諸彎彎幾個打量了一遍,看完後還打了個酒嗝。

“我知道你們來想要查什麼,”他調子古怪,笑嘻嘻的,口齒不清,渾身都散發著臭烘烘的酒氣,“我給你們找過了,我們這兒1996年前的存檔早就不見了!1989年?不可能有……沒有……不見啦……“

“是這麼回事。”

聽到動靜,從裏麵的房間又跑出一個人。

他倒是很年輕,頭發毛躁炸上天,帶著股酸菜泡麵味,還在砸吧嘴。

好容易把嘴裏那口麵咽下去,他用手抹抹嘴:“接到總局的聯係電話後,我們就立刻開始準備資料。但我們這裏隻有1996年7月以後的資料。1996年7月前的,因為分局地址的搬遷,不慎弄丟了。”

“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們局長給我們打過電話了。”

陸淼上前jiāo涉,“既然1989年車禍的具體資料沒有了,那就找1989年本市死亡人口的登記表。我們跟當年報道新聞的記者確認過,雖然他沒能記住死者的名字,具體的身份信息也沒能獲得,但本市、年輕、女xing,這三點信息一定沒有問題。”

……

調查緊鑼密鼓地展開,但工作量實在大得驚人。連諸彎彎都沒想到,這裏的人口登記是從2010年才開始采用了規範的電子化,在這之前的數年裏,全都是用紙質記錄,而且記錄得排序混亂、字跡模糊、態度潦糙,97年的都能和82年的混在一起。查了一段時間以後,諸彎彎覺得就算查到最後發現丟了幾份,她都不會感到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