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坐在辦公室裏熬著夜、喝著咖啡看資料,也不是和陸三水、小太陽到處跑著查案子,這是真正的危機。她要麵對的是一個謹慎理xing的凶手,他的手裏拿著一支還有15顆子彈的殺傷力手\/\/\/槍,而且已經被bī到了沒有退路。她必須拚盡一切,阻止他的一錯再錯!
電話的信號再次斷掉,諸彎彎收起手機,向前走了一步。
“槍聲!!!”
不遠處的山腳一聲槍響,嚇得幾個探員身子後縮,麵色倉皇。
“慌什麼?!”
老諸再也不是昨晚那個和藹的老頭,他板著臉,腰背筆直,依稀還能看出當年那個戰功赫赫的總局高級探員的模樣。
他大步走到一個探員麵前,雙目大睜,不怒自威:“我問你,你沒有接受過she擊訓練嗎?!”
探員不由站直,大聲回答:“接受過!”
“那你怕什麼槍?!”老諸吼道:“你們是刑偵局的探員!刑偵局的探員,怕什麼?!”
第二聲槍響。
沒有人再露出驚慌的表qíng,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來視死如歸。
“不用那麼緊張,”老諸轉過身,沒好氣地板著個臉,“兩槍都是向天空打的!”
諸彎彎相信老諸的判斷,但她不理解翟正的用意。
“他為什麼要向天鳴槍?”
她想不明白,“他在示威?或者,想引我們過去?”
村裏人聽到槍聲,即使不躲起來,也不會往槍聲響起的地方湊。
她思索著出聲:“他冒險搶槍的目的不可能是放著槍玩。他已經發出了聲音,我們不能就這麼等著,而且他手裏很可能還有人質。劉永朋還沒死,一直在他的手上。”
大家都沉默著,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劉永朋是誰,這裏沒人不知道,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他也的確是把整個生命都燃燒在推進器官移植技術發展的先驅者,因為他的努力,生命得到挽救的人數不勝數。
如果因為他們幾個的失誤導致劉永朋作為人質時死亡,需要負責的絕不僅僅是他們站在這裏的幾個人,而是整個刑偵,所有的刑偵人員。
可現在翟正隻是鳴槍,他們還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不能貿然決定行動。如果貿然出現被他發現,很有可能刺激到他,後果更加嚴重。
就在諸彎彎陷入猶疑、難以抉擇時,兩個手牽手的四五歲小孩子連蹦帶跳地走到了院子口。
大一點的姐姐口齒很清楚:“諸彎彎在嗎?”
看到諸彎彎站出來,她有禮貌地沒有踏進院門,隻是牽著弟弟,慢慢地認真轉達:“有個叔叔讓我們告訴你,你不用再找他,也不用再擔心,他不會再出現了。”
諸彎彎問:“你在哪兒見到他的?”
“在溶dòng口。但他現在已經不在了,他和爺爺都進去了。”
“爺爺?”諸彎彎立刻拿出手機,調出劉永朋的照片,“是這個人嗎?”
“我不知道……”小女孩做錯事似的很為難,“那個爺爺的眼睛上纏著布。”
看諸彎彎臉色沉沉的出了神,女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姐姐,你也要進那個dòng嗎?”
見諸彎彎沒否定,她變得有些著急,“姐姐,不要去那個dòng,那個dòng裏有吃人的妖怪,如果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諸彎彎本來心裏焦灼得厲害,但聽到小女孩的話,她心裏的焦灼卻奇跡般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