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門低頭戳戳女孩的臉頰:“這話你跟那個叔叔說過嗎?”

“我說過了。可是叔叔說他認識認識溶dòng裏的妖怪,所以不要緊。”女孩兒更加擔心,“剛剛我們往這裏走的時候,古爺爺走過去也想勸他不要進,但他往天上放了好幾個pào,把古爺爺嚇跑了。”

對上她擔心的眼神,諸彎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帶著劉永朋日夜兼程地冒險趕路。

托人帶話表示自己已經無害,不會傷害任何無關的人。

用槍威bī所有想阻止他進入溶dòng的人離開。

進入迄今為止極少有人敢進入的溶dòng。

……

從女孩兒的描述中聽來,翟正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想帶著劉永朋回到這裏,安靜地結束他們兩個人的生命。

如果今天在這裏的不是她,那他幾乎就已經成功了。

讓一個探員送小女孩和她的弟弟回家,諸彎彎轉身問:“陸淼他們呢?”

探員馬上給那邊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了,但電話對麵吵得厲害,陸淼隻能扯著沙啞的嗓子喊:“昨晚雨太大,山口塌了,現在誰也進不來!你們再等一等,我們想辦法盡……快……”

電話又斷了。

天再次yīn了下去,bào雨毫無預兆地再次降臨,在低窪的小坑裏不斷dàng起漣漪。

院子裏的氣氛沉得厲害。

安靜了片刻,一個探員出聲:“諸顧問,就這麼過去太魯莽了,我們還是等大部隊……”

“我知道。”諸彎彎想走,但她腳上的石膏實在太礙事。

她拖著右腳走回房子,下定決心後咬著下唇看向陳不周:“石膏能拆掉嗎?”

陳不周手指蜷起,低著頭沒有回答。

“陳不周。”

“我去拿剪刀。”

諸彎彎剛喊完他的名字,陳不周就快步從她身旁走過。

她抬頭看向他的側臉,隻看到了他緊繃的下頜。

拿著剪刀回來,陳不周一言不發地蹲在她腳前,一層一層給她拆著紗布。諸彎彎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拿起紙筆開始低頭寫東西,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雨越下越大,院子裏的平地上都積了一層沒過腳背的雨水。

陸淼灰頭土臉地從雨幕中衝了過來,後麵跟著幾個全副武裝的探員,每個人都被雨淋得濕透。

進屋擰了兩把衣服沒擰gān,陸淼也沒心思再擰了:“現在天氣太惡劣,塌陷的山路上撐起的空間勉qiáng隻能讓我們幾個進來,剛進來就又塌了,雨停前後麵很難再進來人了。”

跟著諸彎彎的探員沒忍住:“那不就隻能靠我們幾個了?”

“槍足夠,噴子和狙都進來了,人也都是好手。”陸淼抹了把臉,“隻要能找到人和合適的瞄準點,擊斃凶手的難度不大。現在的問題是凶手在溶dòng裏。”

“沒錯。”分局長的褲管不斷滴著水,他也不進來,就站在門口:“溶dòng內的qíng況太複雜,通訊設備也基本不能使用,在dòng口附近活動還好說,如果深入到dòngxué內部,誰也不能保證能安全回來。我試著找到了一位曾經進過溶dòng的老人,但他一聽到要再度進溶dòng領路就斷言拒絕了,說他當年能夠活著走出來,靠的完全是運氣。其他的人一時間又找不到……”

“我進去過。”

諸彎彎站起來,試著走路向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