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dòng裏yīn暗無光,石筍、鍾rǔ石遍布, 地勢地形錯綜複雜又四通八達,四處的景色又都十分相仿,在其中站了一會兒, 方向感很快迷失,每一處都好像走過, 每一處也好像從未見過, 根本就無法前行。
但這些景色在諸彎彎眼裏都是不同的,每一個鍾rǔ石都有無數和其他鍾rǔ石不同的地方,雖然和她5歲那年的景象已經千差萬別, 但她依舊能從小細節中找出當年的痕跡。比如還在角落裏的木茬,比如半掩在地裏的鐵塊, 都能幫她指明方向。
所有人都和領路的諸彎彎保持著能夠看到她的最遠距離, 悄無聲息地持著槍緩慢前進。
四十分鍾過去, 行至溶dòng最中心的部分,諸彎彎突然聽到了劉永朋幾不可聞的微弱的一聲呻\/\/\/吟。
她心頭一顫,反身躲在石柱後, 有意地踢動了一顆小石子。石子滾動的細小聲音在溶dòng內極其清晰, 瞬間就驚動了縮在石柱群後的翟正。
他利落地上膛:“誰?!”
諸彎彎壓住狂跳的心髒, 深吸一口氣。
“是我。”
她從石柱後走出,完全bào露在翟正的麵前。
這一步,她走得完全是在賭。至少現在這個瞬間, 她和後麵的所有人都還沒有看到翟正的身影,而翟正卻能夠躲在石柱後、不受威脅地用槍瞄準她。
子彈已經上了膛,這種距離,她隻穿了一件防彈背心,如果他真的扣動扳機,她勢必非死即傷。
一秒。
兩秒。
三秒。
……
真的到了這種地步,諸彎彎反而感受不到害怕了,隻是腳底有些不受控製的發軟。
突然,翟正的頭從石柱後露了出來。
他的視線迅速從她的身上掃過,沒有過多停留,緊接著就盯向了她的身後。
”別找了,走這條路的隻有我一個。”
看出他沒有對她開槍的打算,諸彎彎不給翟正留意她身後的時間,“我來這,隻是想告訴你,於舒和死了。”
這是來的路上陸淼告訴她的。
“昨天中午11點23分,於舒和在重症室被確認死亡,她是帶著秘密離開的。樸理當時年紀小,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qíng。知道當年真相的人,就隻剩下了你和劉永朋兩個。”
捕捉到翟正刹那間的失神,她立刻毫不停頓地說,“28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不想告訴世人嗎?如果你們也死了,那他們的罪行,他們對你姐姐所做的不可饒恕的yīn謀,就會永遠掩埋在地下,留下的不過是28年前一場意外的車禍!”
這段話讓翟正握著槍的手緊了緊。
安靜了片刻,他問:“你都知道了什麼?”
“我猜到了一些,但很多細節卻想的不是很明白。”
“你說。”
“前因我實在猜不到,但總歸是因為某個原因,於牧生、樸理、劉永朋,還有譚笑的父母譚頌、賈奎,這五個人得知了你姐姐翟丫身上的器官與他們親人的能夠匹配。所以他們就合夥,設計了一個yīn謀。”
諸彎彎聽到身後探員窸窣的前行聲,提高了聲音。
“首先,劉永朋通過於牧生的讚助,把他的教學地點改成了醫院,把學生送走,留下了全部的移植儀器和設備。接著,於牧生偽造了車禍,導致翟丫死亡。翟丫死後,他通過已經完全由他和劉永朋掌控的濟世醫院的救護車,將已經死亡的翟丫送入了醫院。在麻醉師譚頌、手術護士賈奎的協助下,掌握著當時國內最優秀移植技術的劉永朋通過摘取翟丫的器官,進行了一係列也許沒有任何記錄的器官移植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