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到這麼遠來消費沒有車可不行。
王曼：是的，你看這麼大的停車場都停滿了車。
晚上，省城某海鮮館內。
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大廳、雅間座無虛席。
人聲喧嘩、熱鬧非凡。
王曼和賈翔親熱地走在一起。
老張、老王尾隨其後。
晚上，省城某海鮮館雅間內。
老張、老王、王曼、賈翔圍著一張圓桌坐下。
服務生女拿著菜單過來。
王曼接過菜單遞到老張、老王麵前：你們點吧。
老王把菜單推到老張麵前：你點吧。
老張把菜單推回到王曼麵前：你們點吧，隨便吃點就是。
王曼將菜單推到賈翔麵前：你點吧。
賈翔一邊翻著菜單一邊對服務生女：來四個大閘蟹、四個龍蝦、一斤醉蝦、一份鮑魚、四份燕窩湯。
老張：夠了，吃海鮮很貴的，來點家常菜吧。
王曼：其實到海鮮館來吃海鮮比到中餐館吃家常菜便宜，在這裏吃家常菜比中餐館要貴一倍。
老張疑惑地問：真的？
王曼：真的。
王曼轉過頭對服務生女：再來一份炒油菜吧。
服務生女記下後拿著菜單走了。
老張對王曼：我今天在家時的話沒說完，我的中心意思是：你們一定要量力而行、量入為出——沒掙到錢就不要去超前消費、超前享受。
王曼：我們和你們之間的觀念不一樣——我們是化了曉得去掙，你們是掙夠了才化。都像你們那樣等到掙夠了才化，人都老了，化不了了。
老張說，但我們的日子過得踏實、不提心掉膽啊。
王曼：相信我吧——我會化錢也就一定會掙錢。
老張反駁：會掙錢的人可能也是會化錢的，但會化錢人不一定就是會掙錢的！你會掙錢，沒見你存一個子？你會掙錢，你債還了多少？你會掙錢，你拿去支援“希望工程”啊！你會掙錢，你拿去支援老少邊窮地區啊……老話說得好，“三十歲前吃苦是福”，“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從小沒過個苦日子，不知道“勤儉”二字……你該像我們年輕那會兒到鄉下去當兩年知青才對。
王曼：時代不一樣了，你們應該提高你們的生活質量。
老張更加生氣：我們到是想提高我們的生活質量，我們也想坐飛機就像“打的”似的滿世界去遊逛，但提高生活質量是要以經濟基礎為後盾的，像歌裏麵唱的那樣，你們年輕可以用青春去賭明天，我們老了，沒有賭的資本了。
老王插嘴：你們兩娘母在一起不吵嘴行不行？到這裏來吃飯就吃飯吧。
王曼：我才懶得吵啊，我們之間有“代溝”，無法勾通。我們還是談點正事吧。
王曼對老王、老張：我們要到北京發展去了，今後省城的店子就看你們的了。
王曼說完看著賈翔。
賈翔會意地點了點頭。
老張看著老王：我是不行的，就看你了。
老王為難地：我從沒搞過餐飲，不知能不能行。
王曼肯定地：行的。
老王：試試吧。
服務小姐用托盤端來大閘蟹、龍蝦……
早晨。太陽剛露出臉來。
老王急步走在省城寬闊的人行道上。
早晨。省城“麥克西餐廳”店堂。
老王走進西餐店，兩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
服務員甲招呼老王：王叔，您老這麼早就來了？
老王：早什麼早？你們不都來了嗎？
服務員乙：我們是理所當然該來這麼早。
老王笑著：我也理所當然該來這麼早啊！
服務員甲：你可不一樣，你是老板的爸爸，該在家享清福啊！
老王笑著：享什麼清福啊……
老王說著往廚房去。
早晨。省城“麥克西餐廳”廚房。
老王走進廚房，兩個廚師正在灶前忙活。
廚師甲、乙熱情地招呼老王：王叔，您來了？
老王：來了。
老王走近灶前問：你們在作什麼？
廚師甲：煮土豆泥。
老王用勺攪了攪不繡鋼鍋，問：土豆都煮爛了還煮？
廚師乙：土豆泥要熬一、兩個小時才行。
老王：為什麼？
廚師乙：熬一、兩個小時才把土豆裏麵的纖維和肉煮得分離，然後把纖維撈起來丟掉，做出的土豆泥才好吃。
老王點著頭。
白天，省城老張家臥室。
老張一個人在打掃衛生。
白天，省城老張家客廳。
老張打掃完衛生把抹布甩在茶幾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老張環視四周空蕩蕩的家，然後茫然地盯著窗外。
老張起身走到窗口，憑窗俯瞰樓下。
白天，省城市區。
[俯瞰鏡頭]：立交橋上南來北往的各式車輛像甲殼蟲蹣跚而行，立交橋下行人來去匆匆。
白天，省城老張家客廳。
老張將視線收回，失神的眼光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遊移。
[閃回]：
白天，縣城街上。
老張碰上老同學。
老同學：聽說你們要搬到省城去了？
老張：是的。
老同學：你寂寞無聊的時候，可以到“搜狐”的“聊天室”來找我聊聊，我網上的名字是“今生有幸認識你”。
白天，省城老張家書房。
老張走到電腦桌前掀去遮塵，坐在電腦轉椅上，打開電腦。
[特寫]：電腦屏幕顯現“桌麵”。
老張用鼠標點擊“桌麵”上的“連接”。
電腦很快連接上寬帶。
老張用鼠標點擊“搜狐”網。
電腦屏幕很快出現“搜狐”網主頁。
老張用鼠標點擊“搜狐”網“聊天室”。
電腦屏幕很快出現“搜狐”網“聊天室”。
老張不斷搜尋。
老張怏怏退出“聊天室”。
[畫外音]老張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
老張掏出手機：喂——請問您是哪位？——北京中國影視出版社的啊——鍾編輯——您好、您好……
老張有些激動地：是嗎？可以、可以，你看我來一趟北京怎樣？——不是專程，我女兒在北京——順便——那好的——我們見麵再詳談。
白天。北京首都機場乘客進港口。
老張提著行李向機場候客廳“出口”走去。
白天。北京首都機場候客廳“出口”。
王曼和賈翔在機場候客廳“出口”接住老張。
白天。北京首都機場候客廳。
王曼和老張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麵。
賈翔提著行李走在王曼和老張後麵。
白天。北京機場至市區的高速公路上。
賈翔駕駛一輛銀色別克車。
王曼坐在副駕駛位上。
王曼轉過頭問坐在後排的老張：媽——你敢肯定中國影視出版社會出你的書嗎？
老張：我不敢肯定，但是我從鍾編輯的口吻上感覺有相當的把握，否則他不會輕易答應我來北京的。他說我的書稿他們編輯部已通過了，還要送總編審查。如果總編審查過關了問題就不是很大了。
王曼高興地笑著：預祝媽媽這次成功。
老張：旦願吧。
老張看著高速公路兩旁飛馳而過的景致問：王曼，你們的店子在什麼地方？
王曼：在建國門外。
老張：為什麼要選在那裏呢？
王曼：那裏是北京老的使館區，美國大使館離我們店隻有幾百米遠。那裏有個“秀水”國際服裝批發市場，每天到那裏進貨的外國人絡繹不絕，可以說是現在北京很繁華的地方之一。好久我陪你去逛逛。
老張：你們的店子有多大？
王曼：兩、三百平米。
老張：一月的租金多少？
王曼：四萬多。
老張吃驚地：那麼貴啊？省城的才六千元！
王曼：這裏怎麼能和和省城比呢？這裏是北京！是國際大都市！在北京比較而言，我們這租金算便宜的了。
老張：你們的員工住哪呢？
王曼：就在店子附近不遠。
老張：租金肯定也很貴的？
王曼：我們租的居民老房子，環境不是很好，價格也相對便宜點。
老張：一月多少錢呢？
王曼：幾千吧。
老張：你們有多少員工？
王曼：十來個吧。
老張：麥克和你們也住那兒嗎？
王曼：不。麥克我們專門給他租的一套環境比較好的房子，一月租金三千來元。我們住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白天。北京市內大道。
賈翔駕駛一輛銀色別克車。
王曼坐在副駕駛位上。
王曼轉過頭問坐在後排的老張：我們是先送您到店上看看還是直接送您到我們的住地？
老張：還是先到你們的住地，把東西放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