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省城老張家臥室。
老王起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走出臥室。
早晨。省城老張家衛生間。
老王走進衛生間洗漱。
早晨。省城老張家客房。
老張躺在床上睜著眼警覺地聽著屋裏的動靜。
早晨。省城老張家。
老王洗漱完畢走出衛生間。
早晨。省城老張家廚房。
老王走進廚房揭開鍋蓋,冷鍋冷灶。
早晨。省城老張家客廳。
老王走進客廳。
客廳空無一人。
老王瞟了眼牆上的掛鍾。
[特寫]掛鍾指到七點半鍾。
老王轉身往客房去。
早晨。省城老張家客房。
老張躺在床上睜著眼警覺地聽著屋裏的動靜。
早晨。省城老張家客房。
老王推開虛掩的推開客房門。
老張躺在床上緊閉著眼一動不動。
老王關上客房門。
早晨。省城老張家門口過道口。
老王在過道口脫下拖鞋換上皮鞋。
老王打開過道口立櫃門,取下衣服穿上打開了門。
早晨。省城老張家客房。
老張起床、穿上衣服、走出客房。
白天。省城人民公園。
遊客稀少。
老張、老曾、老李在公園漫步。
老李問老張:今天怎麼想到約出來耍了?
老張:自“非典”以來出了五一和你們到郊外耍了一天外還沒到公園來過,出來通通新鮮空氣,不好嗎。
老曾:好,我早也想出來走走了。
老張指著一個被綠蔭遮掩著的小山丘上的亭子:我們到那上麵去坐會兒吧。
老曾、老李:好的。
白天。省城人民公園小山丘上的亭子。
老張、老曾、老李在亭子的木凳上坐下。
老李關心地問老曾:老向走了,你日子還過得好吧?
老曾:一般。
老李:娃兒他們和你住在一起了嗎?
老曾:沒有。
老張:他們住哪裏呢?
老曾:住媳婦娘家。
老李:孫兒你沒帶?
老曾:沒帶。
老張:你舍得孫兒?
老曾:有啥舍不得的?他們不在我生活得還快樂些,有他們在,我隻有慪氣早死的。
老張:你那兒子和媳婦確實有些不叫話。前段時間兩個表現都差,好吃懶做的特別旗人的是你那兒子在做廚的時候把一個蟑螂做到了老外吃的比薩裏,型號老外寬容,沒投訴我們。老王想解雇他們,我給老王說,讓他們再試試,也不曉得現在好些沒有。
老曾:不要太為難你們,你們的情我領了,按你們的製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因為他們把你們的製度壞了。
老張:再看看嘛,如果他們曉得改,就還是讓他們在那裏幹,如果經過這次都還不曉得改這就隻有算了。
老曾傷心地:哎——我慚愧啊,自己是搞教育的恰恰在自己娃兒身上教育失敗了……也是,自己太爭強好勝,那些年為了爭先進,把心思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別人的孩子教育好了卻忽略了自己孩子的教育……現在嚐到惡果了。
老李:你不考慮安排你以後的生活?
老曾問:怎麼考慮安排?
老李:找個老伴。
老曾:找什麼老伴啊,就自己一個人過,清清靜靜、自由自在的。
老張:“年輕夫妻老來伴”,老來還是要有伴才好。
老曾:我看你們有伴的未必就過得好好。
老張問老李:你和你們老謝的徹底改善了?
老李:什麼叫徹底?就那麼湊湊合合的過吧。不過他對我確實比過去什麼時候都好,除了工作,每天就在家把我陪到,也不再出去恍了。
老曾問老李:他還沒退休?
老李:早退休了,因為他有技術,又有過去的老渠道、老關係,單位把他反聘回去了。
老張歎了口氣:哎——世界上萬事萬物都在變啊!就像人——有的是由好在變壞,有的由壞在變好。特別是到了一定的年歲,這種變化更突出,比如象你們兩個——過去曾移情別戀的人到了人老垂暮的時候反過來去加倍去尋找過去丟掉的愛情,可也有的過去對愛情忠貞不渝的人卻移情別戀。殊途同歸——都是因為人老了,需抓緊這最後的夕陽時光。
老李:聽你這話,怎麼有點怪怪的。你心裏有事吧?
老張遲疑片刻後:告訴你們吧,我和我們家老王分居了。
老李、老曾大吃一驚地盯著老張。
老李問老張:出什麼事了?
老曾:在我的眼中你們是那麼和睦恩愛的一對。
老張:什麼和睦恩愛啊,我說我們是生死冤家,吵吵鬧鬧過了大半輩子。
老李問老張:因為什麼事嘛?
老張: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隻感覺他對我越來越冷淡,越來越疏遠,說話說不到一塊,做事做不到一起,因為丁點小事他都會對我大發雷霆,我是實在受不了了。
老李:可能是因為到了更年期的原因吧。
老曾:就因為這點你們就分居了?你住哪呢?
老張:我住家裏客房啊。
老李:我還以為你也象我一樣搬出去住了呢。你們那哪叫分居啊。
老張:給你們說老實話:我和他結婚以來還從沒有分開睡過——當然出差等特殊原因除外。
老李羨慕地:你可真幸福!我和你相反——我這一生大部分時間是我一人睡的,現在搬回去他非要和我同床睡我還不習慣呢。
老張:我想到北京我女兒那去住。
老李:真的?什麼時候去?
老張堅決地:等到“非典”過了就去。
老曾:你女兒同意?
老張:她說等“非典”過去後讓我先到外邊去旅遊一轉,等旅遊回來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