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蹲下去了,這樣驕傲的兵,一個從不低頭、從不彎腰的男人,為了他,蹲了下去。
昂揚進出在周海鋒的嘴裏,那個粗壯、勃大的硬物,帶著每一次進出牽拉的粘液和bào起的青筋,顫動著吞吐在周海鋒的唇舌間,單軍無法形容這一幕帶給他的衝擊,那不僅僅是視覺的刺激,遠遠不是,這在他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和真實重合的時候,單軍的心裏滾過的,遠不是生理上的快感……
他突然粗野地要拉起周海鋒,他不希望周海鋒為了回報他也做這樣的事,周海鋒卻拒絕站起來,執拗地做著,生澀的動作和固執地反複,堅持……單軍的胸膛高低起伏,腦海裏是空白的,他隻記住了周海鋒含裹著他的麵孔,那深深刻印在他腦海深處的每一個làngcháo。
水霧蒸騰的浴室裏,單軍的呻吟聲,喘氣聲,和他緊緊抓著的周海鋒的發根……
高cháo來臨的瞬間,單軍一把把周海鋒拉了起來,下身狂亂地跳動著、失去了節奏般地噴發,像子彈般噴she在周海鋒的身上,瓷磚的牆壁上,噴she在地上流淌的水流中……
單軍不容分說地抱過周海鋒的頭,毫無芥蒂地堵上他的嘴唇……
鏡子中是兩個模糊著擁吻的身體,相貼的胸膛都是那麼堅硬,滾燙,心腔裏跳動著同樣的烈火……
周海鋒給任勇打過一個電話。
他幾次要去看任勇,都因為新來的參謀長抓訓練太密集,外出假一律取消,隻好給任勇打了電話,詢問他傷的qíng況,對上次的事qíng道歉。
任勇聽了說,沒事兒,既然是誤會,我不會怪他的。
周海鋒沒有明說具體qíng況,可是任勇看了單軍那晚上那樣子,要說沒感覺到什麼,也不可能。
那個年代的同誌,絕大多數隱藏得很深。而任勇,也是其中一個。當初,任勇不是因為朋友的qíng麵才幫周海鋒。他全心全意地幫他,為了不可告人的原因。
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犯這個錯的代價太大,他錯不起。所以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和周海鋒兄弟相處,從來沒有流露過什麼。他有固定的女朋友,已經談婚論嫁,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一點不正常,也因為此,沒有讓周海鋒察覺。
但是人的感qíng如果能控製自如,就不叫感qíng了。
以前周海鋒還小,他可以把他當弟弟看。自從周海鋒當了兵,任勇每次看見他,都是一種自我折磨。
現在,任勇就算察覺到了,心裏不平靜,也僅此而已。他在社會上那麼多年,穿著這一身警服,不會自毀前程。對他來說,一個男人的事業,臉麵,社會的認同,遠遠比這見不得人的感qíng重要。
所以任勇在電話裏告訴周海鋒,他要結婚了,日子定了。
周海鋒為他高興,說隻要能請到假,我一定去喝你的喜酒!
周海鋒問起他父親的qíng況,任勇告訴了他。最後掛電話前,任勇突然說:“海鋒,等等。”
周海鋒沒掛,等著他繼續說,任勇卻沒說什麼。沉默了片刻,苦笑:“嗐,沒事兒。就這樣吧。”
任勇把電話掛了,周海鋒聽見了一聲歎息……
司令部大院後頭的山坡上,周海鋒坐在那兒,看著山坡下被日光照she的軍區。
中午難得的給了休息時間,這裏安靜,無人,周海鋒和任勇通完了電話,就坐在這山坡上。
單軍也坐在了他旁邊。這個樹木蔥蘢,被亭台掩映的山坡,在大院的後麵,遠離機關和人群,如此安靜。
周海鋒把手裏一張照片遞過來,單軍接在了手裏。
一張已經微微泛huáng的老照片。隻有半邊的舊照片上,中年男人慈祥、溫和地笑著。
他第一次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因為碰了它,周海鋒和他動了手。現在,他把它放在了他的手裏。單軍注視著照片裏的人,他早就應該猜到,那眉眼之間,和周海鋒是那麼相似。
“另半邊是我。”
照片從中間一撕兩半,鋸齒還留著殘破。
“是我撕的。”周海鋒說。
單軍扭過頭,看著他。
周成的坐牢,源於國營大廠的一場經濟地震。
在周海鋒初二那年,他在華電廠裏工作的父親周成以經濟犯罪的罪名被抓,很快就判刑入獄。這個沉重的打擊讓失去長子的家庭分崩離析。周成判了十幾年,周海鋒的母親不堪生活的連番打擊和周成離了婚,而剛剛十幾歲的周海鋒,對入獄的父親充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