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是好畫,就是這題字略顯凝重,壓住了飄逸之氣,若能以探微先生筆法,方全了‘顧陸’之美,盛夫人,您說呢?”某學士夫人說完,然後兩個一齊看向王氏。

王氏=_=……嗬嗬笑了幾聲,趕緊轉換話題,拉扯開去。

誰能告訴她,她們剛才說的是啥?

連累王氏的罪魁長柏還是一副老樣子,拉過明蘭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身高,麵無表q&iag道:“兩寸差六分。”——你賣布呢。

長楓這回秋闈又落榜了,卻在京城jiāo上了幾個詩文朋友,最近剛博了一個‘嘉楓公子’的美名,大冷天搖著把扇子也不嫌得瑟,長棟變化最大,宛如剛抽出來的新芽,一口氣長了許多,“六姐姐,你的東西我都看著呢,連箱子皮兒都沒蹭著。”長棟連忙道。

“棟哥兒真能gān,回頭去我那兒取東西,我給香姨娘預留了。”明蘭湊過去咬耳朵。

九歲的長棟小臉兒紅撲撲的,似乎羞赧:“又讓姐姐破費了,姨娘叫不用了,老太太都按份例送了的。”明蘭俯身輕聲道:“是咱姑姑送來的好料子,你正長個兒,叫姨娘給你做兩身鮮亮的,回頭上學堂也體麵,這是京裏頭呢。”

長棟心中感激,低著頭輕聲道謝。

明蘭心裏清楚,若單靠月例過日子,墨蘭和長鬆哪穿戴的那麼好?大家都知道,不過盛紘是個大老爺,從不注意罷了。

“六妹妹,你總算回來了,再晚些,你那些箱籠可保不住要開嘍。”如蘭稟xing難移,一開口就嗆,把墨蘭氣住了,明蘭連忙搭過如蘭的肩膀,笑嘻嘻的湊著說:“我有五姐在,便是丟了東西也知道在哪兒!這回呀,我給五姐留了好幾瓶子桂花油!”

如蘭眼睛一亮:“是蒼鄉的?”

“可不是?”明蘭笑的眉毛彎彎,十分可愛,輕聲道,“蒼鄉桂花雖比不得西雲山的好,可是進貢上用的,每年多少瓶都是有數的,姑姑好容易從官坊裏勻出來,我硬是要了些,一瓶不留都給姐姐抹頭發!”

如蘭也十分高興,摟過明蘭的腰,笑道:“那敢q&iag好,我正用得上,好妹妹,虧你記著我。”她自小就頭發枯hu&aag稀疏,養了許多年也隻略略好些,明蘭送的東西正合她意。

墨蘭撅撅嘴,冷冷道:“妹妹去了趟老家,可學了不少眉眼高低呀,這馬屁拍的,瞧把五妹樂的!”明蘭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轉過身來:“是呀,四姐的馬屁我可也沒忘,喏,這是南邊來的醇香墨,說是裏頭摻了上等香料,寫出來的字都帶著香氣,極是風雅的,我這個隻識倆字的笨丫頭就不糟蹋好東西了,給姐姐罷。”

墨蘭接過一個小巧的螺鈿黑漆木匣子,打開便是一股子清雅的墨香,再看那幾條墨錠,色澤隱隱透著青紫,錠身光滑細潤,無有一絲裂紋,顯是上品,不由得暗自喜歡,臉上卻淡淡的:“那便謝過妹妹了,回頭我把見海家夫人時得的南珠分你一半。”

明蘭也不客氣,拍手笑道:“那可太好了,欸,五姐姐,你呢?”挑著大眼睛,伸著小手,一副討要的模樣,如蘭瞪了她一眼,罵道:“你個沒出息的,少不了你的,給你留了一對兒老坑水色的玉環呢。”

明蘭拉著兩個姐姐,滿足的歎了口:“到底是有姐姐好,便是來的晚了,也有好東西得的,我可真有福氣!”大約是明蘭歡喜的q&iag緒感染了她們,如蘭和墨蘭也都笑著搖頭,氣氛頗也和睦。

晚上盛紘回府,母子父女又是一番高興,王氏索xing開了大桌,一家人坐一塊兒用晚飯,席上明蘭給盛紘敬了杯酒,朗聲道:“賀爹爹仕途順遂,沒有爹爹的辛勞,便沒有女兒們這般享福,願爹爹身體康泰,多福多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