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毒

顧仁延想不到,他一手拉拔大的兒子會有忤逆自己的一天。

那不孝子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千金小姐不要,非要娶一個野丫頭。哪怕自己以生命作要挾,說:“你敢娶她,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麵前的牆上!”也依然動搖不了那臭小子的決心。

那臭小子居然趁他不注意時,在他水杯裏下了安眠藥!

而他會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去見那個野丫頭!

彼時,那臭小子頭上還有著傷,且傷勢重不重誰也說不準,是否會留下後遺症還需要留在醫院裏仔細觀察。他卻絲毫不顧自己死活,麵不改色放倒老父,去會那個妖媚小妖jīng!!

妖媚小妖jīng是他氣到極處脫口而出的。其實他並沒有和那丫頭照過麵,隻是瞧過她的照片。

古人有句話是對的——人不可貌相。那女孩倒是長著一副清純樣貌,可做得卻全是狐媚子做的事qíng——好女孩誰會勾引自己姐妹的男人?

所以說,這丫頭一定不是什麼好女孩。

說她勾引自己姐妹的男人,一點也沒冤枉她。這丫頭原來竟也是章康年的女兒。

要知道,章康年另外一個女兒——雖然後來證實那女兒並非親生,可好歹之前二十幾年她的身份一直是章家次女——章真瞳可是和他兒子定過婚的。

姐妹同事一夫這種事,實在太刺激了一些,恕他老人家心髒不好,無法接受這樣荒唐的局麵。

他告訴自己兒子,隻要他活著一天,就別想那小妖jīng能這麼輕鬆就進了顧家的門!

她能迷倒他兒子,可卻動搖不了兒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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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帶許瞳回家見家長那一天,顧仁延特意約了幾個老朋友在家裏大擺牌局。

他是故意的,故意用搓麻的熱鬧,來突出反襯他對那小妖jīng不理不睬的冷淡。

這邊他越玩得興高采烈、對那女孩越視如不見,那邊對那女孩來說,在這麼多位社會知名長輩麵前,她就越丟臉。

除非她臉皮厚過城牆,麵對他這樣刻意的羞rǔ可以淡定如常;否則哪怕她還有一點點的羞恥心,他都要臊得她哭天抹淚地掩麵跑出顧家大門去,發誓這輩子都不嫁過來。

顧仁延的這番如意算盤,打得真真是叮叮當當的響。

他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在家門口鏟除掉那隻小妖jīng。

然而他忽略一件事。

老人家的算盤再好用,可與年輕人的計算機相比起來,無異於阿甘站在愛因斯坦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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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心事已經找到圓滿解決的辦法,本來顧仁延心qíng應該很不錯的。

可是不知道今天來湊搭子的這幾個老不死的中了什麼邪,居然輪番連莊,幾圈輪下來另外三家都在贏,隻有他一家輸。

顧仁延一向自詡牌技高超——這一點,且看他把自己兒子的麻將技術□得有多爐火純青就可以知道——圈子裏還沒有誰可以在麻將桌上從他口袋裏往外掏錢的。

一向的常勝將軍,今天卻忽然落敗起來,並且是以一敗三,這實在叫他驚疑納罕,鬱悶以及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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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跟著顧辰走進顧家客廳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景像——

一個老頭子把他麵前的麻將牌狠狠一推,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發衝冠,麵紅耳赤,“乓乓乓”地用力敲著桌子,“喂!”他對另外三個老頭子比比劃劃、大吼大叫,“你們三個老不死的!什麼時候練的邪門功夫?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們三個在合夥算計我!不要臉,各個一把年紀,三個加起來都已經快兩百歲,居然這麼下三濫!就算你們贏了我,不覺得羞恥嗎?三個打一個,真不知道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