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逴清早開門想去湖邊坐坐,正看見一整夜立在院子中的厲覃嵐胡子拉碴一臉倦容,驚慌地馬上關門靠著門立著。
厲覃嵐再忍不住,“程荔逴!你到底在氣什麼?你給人定罪前還會要個口供證詞畫押,怎麼到我這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覃嵐委屈的淚水嘩嘩掉落。
“程荔逴你出來把話說清楚,你若真的三心二意,另愛她人,我厲覃嵐對天對父母起誓,絕不糾纏。”
荔逴氣得轉身忽地拉開房門,看見厲覃嵐留著淚的臉龐上升起一絲笑容,更是氣得把手裏的茶壺摔得粉碎。
“那天是瑞秋公主在你屋裏嗎?她讓你娶她,你都同意了,又何必來一次次羞辱我?”
荔逴大吼,把院子裏的覃嵐和院子外的葉棲都嚇了一跳。荔逴從來說話輕聲細語,即使憋著壞、說著惡毒的話,也從來沒有如此撒潑。可能是真的氣入肺腑,荔逴捂住心口緩了緩。
厲覃嵐心疼地走上前想要扶她,被荔逴大聲嗬止。
“不許過來!”
“荔逴你聽我解釋,我沒有要娶她,我當時就拒絕了你沒聽到嗎?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讓她進我屋裏,耽誤了救你的時間。原來竟是因為你覺得我不顧你的情誼要另娶他人?荔逴,我沒有,我從未曾變心!”
“我都聽見了,你還要騙我?”
荔逴隨手抓起門邊的門閂就往厲覃嵐扔過去,厲覃嵐絲毫沒有躲,任憑那木條在額頭上砸出血水,也絲毫不讓。
“她說,那天晚上兩位皇子被害,是也不是?”
荔逴怔怔地望著他額頭上的傷,並沒有回答。厲覃嵐稍稍歪頭調整了一下姿勢。
“這裏沒聽到是嗎?那她說,他沒有別的辦法了,要我幫她,是也不是?”
荔逴眼皮顫抖,垂目想起了那晚昏暗的密道裏,她聽見的聲音。
“那就是聽見了。她還說,她還說她不想死,除了娶她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救她,我說,我說讓我想想,是也不是?”
厲覃嵐努力回想那天他和瑞秋的對話,生怕自己落下了會讓荔逴誤會的重要信息。
“她還說,皇後瘋了,不會給她活路,我說好些世家子弟會願意娶她,不必壞了名聲非要找我一個剛剛定了婚事的人,耽誤了彼此與真心喜歡之人的好姻緣,是也不是?”
荔逴愣住,抬起眼眨巴眨巴這看他。
“是,是這句嗎?我說清楚了呀,怎麼會誤會呢?”
“好些世家子弟?”荔逴左右晃著,她沒有想到原話居然是這樣。
“你隻聽到了好字是不是?”
覃嵐終於知道了誤會的症結,“好些”的“好”字,怎不不能說“那麼多”,非要說“好些”,惹得荔逴白白傷心。他跑過去將荔逴抱在懷裏,死死地抱在懷裏。誤會解開,傷心的眼淚還是滴落在荔逴的發絲間。
“我以為你真的遇害了,真的厭棄我了,我還沉浸在你搶婚的表白裏傻傻開心,根本走不出來,我嚇死了。荔逴,以後你氣我,一定給我解釋的機會,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