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可是無論做什麼,她總是失魂落魄的,總是在做某件事qíng的時候,一轉身,就早已經忘記自己要做什麼了。

空氣粘稠得猶如糨糊,她無法呼吸,幾近窒息。

一個人木頭般地坐在窗簾後麵,癡癡傻傻地看著天色從明亮地藍到灰藍到灰色,一點點yīn暗下去,直到如墨般地漆黑。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隻知道屋子裏頭靜靜的,風chuī來,輕拂過窗簾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一天未進食的肚子也傳來了明顯的餓意。

許連臻撐著地板起身,才一動,便覺得一陣暈眩。估計是這個姿勢保持得太久了,血液循環都受阻了。

冰箱裏有滿滿的食物,儲物櫃裏也是,可是她了無食yù。視線不經意間看見了幾包速溶咖啡,憶起他曾帶她走遍洛海的每一家大小咖啡館,她不禁又傻傻地怔了半天。

第二天一大早,許連臻去了醫院,她先去前台查詢蔣正璿的qíng況:“護士小姐,我有個朋友昨天送來急救。她的名字叫蔣正璿 ,不知道現在qíng況怎麼樣了?”

護士小姐幫她輸入名字查詢後,溫柔一笑:“不好意思,我這邊查不到具體qíng況。但是這位蔣小姐現在住在我們28層1號房。你可以搭那邊的電梯上去。”

既然璿璿都沒有進加護病房,這樣看來的話,璿璿應該脫離了危險,沒什麼大事了!許連臻微笑道謝。出來後,她在醫院糙坪的長椅上坐了半天。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搭電梯來到了蔣正璿所在的樓層。

整個28層靜悄悄的,偶爾有護士端著托盤走過。許連臻站在病房門前,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門居然在下一瞬間被拉開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臉出現在麵前,她身後是蔣母陸歌卿。

看到許連臻,蔣母有一瞬間的訝異,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雍容,客氣地說:“許小姐,請進來坐。”

許連臻虛虛地側坐了下來。病房是套間式的,從許連臻的角度隻能看到擺了沙發的外間。陸歌卿吩咐那個中年婦女道:“周姐,泡兩杯茶。”那阿姨應了一聲,很快地將茶端了上來。

陸歌卿又道:“周姐,你去醫生那裏看看璿璿今天的化驗單什麼時候出來?”那周姐心領神會,應了一聲出去了,並幫兩人帶上了房門。

許連臻來洛海之前就知道會在這裏碰到蔣夫人的,但是真遇見了。心裏還是尷尬忐忑。畢竟她親口答應過,會離開蔣正楠,離開洛海。

陸歌卿一如既往地客氣:“許小姐,謝謝你特地過來看璿璿。璿璿剛吃了點兒藥,睡著了。”她頓了頓,了然似的道:“許小姐,我想你會回來,一定是正楠找到了你。我是她媽媽,我太了解他了。這個孩子,向來順風順水慣了,可是當他發現這個世界上終於出現了一個人,讓他不再無所不能,他就會特別想去征服,就算輸了,他也會執著地不肯服輸……”

“這不是愛,大約是男人的通病,也可以說是一種孩子般的倔qiáng吧。”

“其實我們每個人幾乎都這樣,一直都覺得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可是一旦我們得到了,便覺得也不過如此,也不會好好去珍惜。”

許連臻一直無語聆聽,她相信蔣夫人也隻是想讓她扮演一個聽眾的角色而已。

陸歌卿道:“許小姐,我從來沒有幫過你什麼,我作為一個母親,隻希望自己的一雙子女可以過得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