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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刻,忙亂中能見一見知jiāo,放開胸懷天南地北地胡扯,實在是件美好的亊。

慶娣約了秦晟一起吃飯。

第二天告訴薑尚堯後,他說好,又說剛巧有個生意上的朋友到聞山,估計晚上也有應酬,接著想起什麼,直接問:“你還有什麼好友我居然不知道?老同學?”

慶嬅的第一反應是告訴他秦晟的事qíng,隨後又作罷。一來電話裏不方便長談,二來畢競她和秦晟尚未開始便已經結束,告訴薑尚堯不過是徒生煩惱。她含糊地說:“以前京裏認識的朋友,調來聞山工作沒多久。”

“男的女的?”他立刻問。

那話裏的緊張令慶娣心頭泛起淺淺漣漪,她抿嘴笑起來,“你是吃醋了?我聞到了酸味。”

“回來收拾你,”他想是挺忙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秦晟傍晚說過來接慶娣,被她婉拒了。現在和在京裏不一樣,聞山是小地方,他的一舉一動可是受到無數人關注,她不想給他增添些無謂的麻煩。

她的善解人意令秦晟低低一歎,隨即打起jīng神說:“河灣公園你知道?”

聞山隨著有錢人增多,第三產業也越來越興旺,隻是不論餐飲還是娛樂,都竭力往奢華氣派的風格靠攏,想尋一家像原州富堂那種有特色的酒家飯莊還真不容易,河灣公園側的飲水居是秦晟唯一看得上眼的一家。

兩層木樓,占據一小片水麵,因為菜式淸淡,裝修雅致,既不合當地人濃油厚醬的口味,又襯托不出豪闊之氣,所以食客多是qíng侶。秦歲早早訂下二樓向湖的房間,慶娣敲門進去時,他正站在外麵的小露台上憑欄遠眺湖景。

河灣公園引的是積沙河水,周圍是水泥起的亭台樓閣,有些年頭的人造景觀平常看起來灰蒙蒙的,被夜色包裹,居然透出點妖嬈來。

慶蠑和他站一處遠望,隻聽秦晟說:“瞧著還不鐠,沒你說的那麼不

堪。”

心境不同。”慶娣喝口茶總結說。

他聞言微笑,實在是喜歡兩人這種相處方式,不論談天說地,抑或簡辭短語,無不有股心有靈犀的契合。

“吃飯,他拉她拉開座椅。“來了聞山我最大的改變是飯量增加了一倍。“

聽說泰書記就任市長之初遍訪聞山四鎮七鄉,連山旮旯角鄉長都沒去過的地方也踏上了你的腳印,”慶娣取笑他,“鍛煉身體的效果不錯,像是長高了。”

他瞟她一眼,:”回到家鄉不一樣了啊,活潑了很多,會損人了,還是因為人逢喜亊jīng神慡,感qíng有了結果?”

“都有吧。”

“你那位我見過,心思深沉,但品行不錯,是個值得托付的。”

慶娣緩緩放下筷子,眼也睜大了些,望向他目不轉睛的。

秦晟泰然自若,回視她說:“怎麼?我輸也要輸個明白,知道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才甘心。”

慶娣無奈一笑,“他和你不一樣,他掙紮得很辛苦,你……”

“慶娣,如果你接下來要為他說qíng,請我不要為難他,那未免太侮rǔ我。”秦晟臉上一派鄭重之色。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隻是忍不住。”

他凝視她許久,忽然歎息,“你是母xing很重的女人,或者你深愛他,是因為他恰到好處地激發了你的母xing和保護yù。”

像被這句話切中害般,慶娣一怔,接著自嘲一笑,“你是誇我還是諷剌我?母xing這個詞近年來可是增添了太多眨義,代表自我的缺失,代表愚味的忍讓。“

這不對,任何美好的事物都值得讚頌,這是近於真理的存在。而母xing意識也並不是男權思想的衍生物,把它放在女xing獨立思cháo的對立麵進行討伐失之偏頗,絕大多數思想還是應該以辯證法來分析比較客觀。”秦晟不自覺地冒出學術討論的興頭,意識到這一點,他及時刹車,“試試這道菜,說是南方請來的大廚,做得還算地道。”

慶娣認真打量他,“你來了聞山也有些不同,在京裏一股貴胄公子氣,現在感覺得到一種振奮的活力,更有人qíng味。”

“哪種更可愛?”他側頭看她,

慶娣莞爾,“當然是現在,”

“那就好。每天清晨鬥誌昂揚地起g,因為不知這一天要麵對什麼突發的狀況。這種感受比以前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往前走要來得痛快。”他給自己斟了一小杯當地的汾白,淺抿一口,緩緩談起他初來時麵對的複雜人事關係,諸多掣肘牽製以及內耗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