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娣帶著qíng緒,這句老實話不免被她想歪了,以為黑子諷刺她結過婚不是處女,當下不客氣的回:“你什麼意思?當我跟你那些女的一樣,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搞?”
黑子一愕,隨即苦笑說:“愛娣,我沒那意思,你別多心。……今天大好的日子,我們不翻老賬行不行?”
依稀見愛娣麵色和緩了些,黑子手摟緊了她的細腰,俯下頭吻她的鼻尖,含含糊糊說:“你這pào仗脾氣……”
那無可奈何的語氣瞬間軟化了愛娣的心,她閉上眼,盡力把那些邪惡的讓她戰栗的回憶趕出腦海,可隨著黑子每一次的呼吸,那熟悉的讓人yù嘔的酒氣無孔不入地刺激她敏感的神經,直到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響,愛娣睜開眼,借著輕紗簾子透進來的月光,看見高壯的身影向她伏下,她不由尖叫了一聲,一把推了過去。
黑子猝不及防,還好體格壯實,倒是沒仰麵掉下g腳,而是歪向了g外。他一隻腳撐在地板上,楞了好一會,這才坐起來,開了g頭的燈,問:“這是怎麼了?”
燈光突然入眼,愛娣掩飾地遮住半邊臉,縮坐在枕頭上,聲音低沉地說:“可能是……酒氣太大了,我有點……受不了。”
黑子嗅了嗅周圍空氣,“那我再去洗個澡。”
衛生間裏出來,愛娣早已側身睡下,黑子手一挨著她肩膀,愛娣便輕顫了下,接著說:“早點睡吧,黑子哥,明天趕飛機呢。”
黑子注視她的背影,默默地把g頭燈關上。
這個並不美妙的新婚夜,聽著身邊規律的呼吸,黑子心頭的沮喪漸漸淡化,繼之而起的是疑惑不解。愛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她以前和向雷也是……
這一想,既有些幸災樂禍,又酸溜溜的有些不好受。黑子轉過身,將背對著她的愛娣摟緊懷裏,“我知道你沒睡著,愛娣,和我說說,你不喜歡做那事是不是?”
據他所知,確實有些女人比較冷感,對那事有抗拒心理。但是活潑的愛娣也有這毛病,他著實想不通。
懷裏的愛娣明顯繃緊了肩膀,好一會才說:“也不是的,可能今天太累了,心煩。剛才推你那下不是有意的。”
委婉的道歉讓黑子好過了些,他衝著她後腦勺笑了笑,“不老實,我知道你在說謊。”
許久等不到回應,黑子把臉埋在愛娣的長發裏,又問:“以前也這樣?”
“……以前沒有。”聽見背後的呼吸聲粗重了幾分,愛娣意識到黑子可能會誤解會生氣,連忙解釋說,“以前和向雷其實也少。和別人沒關係,是我的問題。……我聞見那酒味難受。”
“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喝酒。”
“不是這個問題,”愛娣煩躁地扭過身來,對上黑子認真的眼睛,她又瞬即轉回頭去,“我沒法解釋。”
讓她怎麼解釋根植在心中的那種恐懼感?那鏤刻在噩夢裏的高大yīn影,那夾雜著酒氣和yù望的粗重的喘息?一想到便讓人不止地戰栗。
但是,黑子哥不是她爸爸,雖然一樣那麼高,一樣粗魯,黑子哥粗中有細,有些時候是溫柔的。
愛娣擦擦眼角的淚,意識到剛才那一推,親手毀壞了些什麼。她轉身向黑子,臉埋進他胸膛,輕聲說:“黑子哥,對不起。”
“一家人還說這個?睡吧,這些天確實累了,明早還要趕飛機。”
黑子的年假為了德叔早已休完,蜜月隻有短短的七天時間。光耀哥一早已經幫他們定下三亞文華東方的度假別墅,愛娣沒見過海,別墅後麵的無邊界泳池向海而去,舉目間深深淺淺的藍色,她重重抽了口氣。
趁著她發愣,黑子溜進房間撥通慶娣的電話,躊躇很久,仍然難以啟齒,最後咬牙問說:“慶娣,愛娣是不是以前和向雷有過什麼……難堪的事,所以……”
慶娣立刻想起早上愛娣的那通電話,愛娣說她搞砸了新婚夜,問到具體原因又吞吞吐吐。黑子這一說,慶娣自然就聯係到夫妻間的事。
她心裏難過,又無從解釋,聽黑子焦慮地歎息,慶娣打起jīng神,說:“黑子哥,有些事等愛娣願意時再開口問她吧。不過,最好別當她麵喝太多酒,我爸酗酒你知道……她xing子直,小時候挨我爸的打是最多的。而且,那年……那年她從家裏搬出來,也不是沒原因。”
黑子快忘了曾幫愛娣搬過家,甚至還解決過家庭糾紛。以前聽愛娣罵老混蛋什麼的,他總以為沈家的父女關係不太融洽,可慶娣的話,他怎麼琢磨都有些不同的味道。他那行做久了,社會上的yīn暗麵見怪不怪,臨到自己頭上卻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