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即將從他的臉頰上落下來的時刻,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來。仿佛是比警笛更有效的威懾,四下發出一陣騷動,就立刻安靜下來。

“把那張光碟給我。然後——滾吧。”

相遇的時刻似乎已經很久遠了,為什麼那一幕卻依舊清清楚楚印在記憶裏呢?

好像一閉眼就能看得見。

男人就站在那裏,似乎是剛剛經過一場劇烈運動,黑背心濕漉漉的貼在身上,一件襯衫鬆垮垮的掛在一邊的肩上,暗金色的頭發束在腦後,整個人落拓又挺拔。

沙耶羅打量著他,陽光被過長的劉海過濾,斑斑駁駁的落在那張具有明顯混血統特點的麵孔上,沉寂在鮮明的眉骨下,襯得眼眸極深,深得攝人心魄。

他從不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好看成這樣。

“真巧,我一直在找這張CD。不介意的話,願意借我聽聽嗎?”男人彎下身體,高大的yīn影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裏麵,又好像是為了達到一個平視的角度,朝他半蹲下來。

他局促的搓了搓手,胸口蓄滿無法表達的感激,不知所措地退後了一步。

“別跑。別跑……你這隻小兔子。”男人用那件gān淨的襯衫擦了擦他的鼻血,好聞的煙糙味占滿他的整個世界,“我是你們新來的指導員。”

“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了。”

……

“赫洛,我想沙耶羅不會還在這兒。不過你看這個。”

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將他拽出回憶的漩渦。

赫洛眨了眨眼睛,轉過身去,夜鶯晃了晃手裏一個小巧的攝像機。

他抓過來,用隨身攜帶的導電板衝上電,按下回放鍵,竟然在第一時間看見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他趴在一張躺椅上,背對著鏡頭,一個人低頭俯在他身上動作著。

“哥哥……好痛,啊…”

熟悉的聲音以近乎呻吟的語調冷不丁的響起來,一時間古怪的氣氛充斥了整個寂靜的空間。所有人以一種異樣的眼神齊刷刷的看向了他,然後不約而同的湊了過來。

他的臉頓時像燒沸了一樣迅速升溫,硬著頭皮不動聲色,以證明這裏麵並沒有錄什麼奇怪的內容———隻是十四歲的時候沙耶羅為他紋身的場麵。那是他乞求來的生日禮物。擁有一個像沙耶羅一樣的紋身,作為他的成年禮。盡管有那麼點早。

但像這裏麵記錄的一樣,因為無法承受的疼痛,他丟臉的哭出了聲。

但隻是這一次,沙耶羅沒有“保護”他,而且選擇了親自動手。

“讓我來。”

“哥哥……我不想要了……”

“別動,乖……我的小赫洛從男孩變成男人了。”

鏡頭裏身材修長的男人用膝蓋壓住少年的腰胯,白襯衫裏鱗片花紋隱隱約約的透出來,起伏的背肌上像蟄伏著一隻凶猛的蜥蜴。但他的動作又那樣優雅,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起激光筆,一筆一劃沿身下人的脊柱刻下蜿蜒細致的筆觸,既像侵 犯又似占有。

“滋滋”的聲音溢出屏幕,鑽入耳膜。

赫洛仿佛又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刺灼感,與沙耶羅留給他的記憶一樣刻骨銘心。

他那時羞恥蜷縮在他身下,不住的發抖。

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他在沙耶羅親手賜予的疼痛下興奮得硬了。

隻是他絕然沒有料到,沙耶羅會把這種時刻錄下來,盡管錄像無法泄露出他的秘密,他還是在一連串“嘖嘖嘖”的驚歎裏按下了停止鍵。

“沒想到長官也有這麼慫包的時候……”

白鷹撓著鼻頭,麵紅耳赤地盯著屏幕挪不開眼,滿眼的興趣昂然。

“喂喂,關掉gān什麼?這也許是找到沙耶羅的重要線索,看看後麵,說不定錄了來到這裏後的內容。”安藤不懷好意地湊近,又伸手按了一下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