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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清,你對我……可曾有過半點真心?”喃喃地問出口,明明知曉了答案卻猶不死心。

離去的身影站住了,銀色的發在風裏飛揚:“二太子予我所需,我予二太子所需,不夠嗎?”

瀾淵猛然追過去拽回他的身子。

他卻高挑起眉梢,金色的眼瞳波光流轉,帶血的唇邊噙一抹冷冷的豔色:“二太子你以何來要我籬清的真心?”

緊抓著他手臂的指不由鬆了,瀾淵的唇彎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仰天長笑驚起遠處無數飛鳥,直笑到眼中酸澀再直不起腰,才抬起眼看著這狐族尊貴孤傲的王:“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你不曾有真心,我不曾有真心……你我皆不會相思,那麽,誰會了相思?又是誰害了相思?嗯?我絕色無雙的狐王?”

直起了身子看著他,自上而下看到他手中低垂的斷劍,便是那一日,劍尖抵著咽喉,再近一寸就能害了xing命:“如若……如若我說我是真心呢?”

“……”籬清默然轉身。

“如若……如若我說,我對他人皆是逢場作戲,隻有對你認真呢?”瀾淵站在原地繼續訴說。

“二太子,散場吧。”籬清漸行漸遠。

“你不信?”高聲問出口,心中已是緊縮成一團,疼痛難當。

籬清停下腳步卻不回頭:“那一日,我在屏風之後。”

“……”身體終於支撐不住滑落,“嗬嗬……我怎能說你不像狐呢?你確實是狐啊。”

確實是狡詐的狐嗬,狡詐的旁人不奉上真心就絕不托付的狐,狐族何時做過虧本的買賣?

“嗬嗬……”空無一人的焦土上,瀾淵獨自一人低笑。

雨落下來,笑聲被雨聲覆蓋,嘴角仍開心地翹起著,任憑雨水打濕了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站了一個人,油紙傘為他擋去風chuī雨打。

瀾淵抬起頭,黑衣黑發的láng王正麵無表qíng地低頭看著他。

“你說對了,他可是狐王。”

“我是來看笑話的。”láng王繼續自上俯視著他,聲調一派悠閑。

“他從未把我放在心上。”瀾淵不理會他的嘲弄,席地而坐,看著傘外的瓢潑大雨,“什麽議事,什麽閉關……他早就開始為今天做準備。他的心裏除了狐族就是他那個弟弟,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他需要靜養百年吧?百年一過他是不是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問我憑什麽要他的真心……哈哈哈哈……憑什麽?”轉過頭來看著墨嘯,墨藍色的眼中滿是笑意,“你說我憑什麽?嗯?西天如來佛祖尚敬我二太子瀾淵三分,他卻問我憑什麽……”

墨嘯皺起眉頭看他嗤笑。

“知道嗎?文舒說,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討別人的真心。”垂下眼,寶藍色的袍子上血漬、水漬和汙泥jiāo混在一起,從未如此láng狽,“如今即使我把真心剖開捧到他跟前,他也不屑看一眼吧?”

“他那個人……”墨嘯想說什麽,卻被瀾淵打斷,

“他那個人,當真是隻狐。”

說罷站起身,舉步走進雨中。

“去哪兒?”墨嘯舉著傘追上來。

“狐王府。”

狐王府是再不讓進了,陌生的小廝守在門口一詞一句說得恭敬有禮卻擺明了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