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這裏麵的東西很可憐,也不想害人。他要是用對付厲鬼的那些方法有些下不去手,我們還是找找能讓他自己選擇離開的辦法。
我們之前的驅鬼方式說白了是挺武斷蠻橫的,可是今天要想請它自己走,還讓一個這麼多年一直留戀此處的東西自己走,這張網未免就撒得太開了。可是沒辦法,秦一恒說了我也隻能服從命令,誰讓我不懂行呢。
我和他簡單商議了一下,決定從這個人是如何死的入手。聽那個老頭講述以前的事qíng,我認為這個東西多半就是他們家的祖先,所以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們隻能去問問他們家人了。
這個調查還是比較煩瑣的,我們裝作好奇,問了他們家族健在的幾個老人,雖然都知道那個房子鬧鬼,卻也說不出關於那個東西的一二三來。我們又問到帶我們看宅子的那個老頭。老頭撓著頭想了半天,也就隻能說出這個人應該是以前在朝廷裏做官的。
這樣的線索是毫無頭緒的,我和秦一恒又停留了兩日,都已經有打道回府的念頭了。秦一恒卻說,實在不行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我問他是什麼辦法,他居然兩眼放光地看了我半天。
看見他的目光我就qíng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肯定是要拿我開刀啊。細問一下,還真被我猜著了,而且這回似乎要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讓我擔心。
雖然秦一恒依舊是說得輕輕鬆鬆,可是我吃過好幾次教訓了,真不敢再相信他了。何況,他這次出的餿主意居然是想讓那個東西上我的身。
秦一恒倒是一直勸說我,說這個事qíng隻能我們內部自己消化解決,要是用他們家的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我考慮再三,他也承諾再三,說保證沒問題。
我想了想,還是咬牙答應了。我其實還是為了錢啊,真是豁出去了。
他見我鬆口答應了,就帶我作了一些準備:先在偏房門外挖了一個小坑,然後豎了一個扁擔在裏麵,幸好主人家有一個,不然這種東西還真不好尋。最後他用黑線在我的中指上綁了一個小扣,線的另一頭拴到扁擔上麵,告訴我一會兒會失去知覺,但如果我感覺到中指上的這根線動了,就要努力醒過來。雖然他在旁邊不會有事,但也得事先提醒我,說白了就跟做手術之前會讓你簽手術通知單一樣。
我坐在那張舊g上,心說,他媽的,怎麼不早說啊,可是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也隻能任人宰割了。秦一恒在屋裏轉了一圈,在地上用腳使勁點了幾個點,接著就把偏房的門關了。黑暗一下子湧進來,他點了一根白蠟,放在之前他最後點的那個點上,然後塞到我手裏一把jī毛,告訴我,醒來的第一瞬間,就把jī毛往門外拋,拋得越遠越好。
這時,我就開始緊張了,各種恐懼感直往心頭躥,又生怕動起來會把指頭上的黑線扯斷了,隻能這麼qiáng打jīng神等著。又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真的感覺到渾身發冷,止不住地打冷戰。猛地一下,我就感覺到一個什麼東西趴在我的後背上了。也不知道後麵有什麼,瞬間我就失去了意識。
說真心話,我這輩子也沒睡得這麼香過。我之前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猜測自己被上身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感覺。結果等到秦一恒忽然大喝一聲把我拍醒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過程一點感覺也沒有,完全沒有任何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