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走陰差(1 / 2)

三天後阿九醒了,在這三天裏阿九身上蛻了一層黑皮,王院長將阿九蛻下的皮當寶貝似的拿去做化驗,這三天時間裏在大牛媳婦強烈要求下,王院長才安排人隻給阿九打了一針消炎針,算是交差完事,因為王院長堅信阿九沒有受傷,不用任何治療,隻要睡醒了就沒事了。

不知道這是個庸醫還是個神醫,反正阿九真的醒了,而且還就真的醒了就沒事了,阿九醒是醒了,不過醒來後阿九卻讓陸大牛夫婦是心驚肉跳,阿九住院的第三天的中午,陸大牛夫婦正坐在兒子阿九的病床邊唉聲歎氣,大屁股女護士穿著42碼的女式高跟鞋“嗵、嗵”的一路走進來,震的陸大牛腦仁疼,回頭看了一眼正背對著他給對麵病號換藥的女護士,“這麼大屁股,是咋長的,”心裏嘀咕著回過頭看了一眼兒子,這一看不打緊,趕緊站起來仔細再看。

“他娘,阿九醒了”陸大牛衝媳婦叫道,大牛媳婦本來是臉朝外的,一聽大牛喊,回頭就看見兒子雙眼微睜,看到自已的寶貝兒子終於醒了,大牛媳婦再也控製不住自已的眼淚,哭著抱起了阿九。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陸大牛夫婦受驚不小,阿九被大牛媳婦抱起後,第一句話竟是:“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阿九才七歲,本來說話就奶聲奶氣,這幾句話說的卻老氣橫秋。

大牛媳婦本來還是哭著的,一聽兒子說的話,嚇的一把就把五歲的兒子又扔到了床上,摔的阿九“啊”了一聲音,大牛媳婦一看兒子摔疼了,畢竟是自已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條件反射的把阿九一把摟到了懷裏,但大牛就不像他媳婦,兒子話還沒說完成,陸大牛驚的向後跌出兩丈遠,途中踢倒了一張椅子,外帶一把暖瓶,“叮哐”的響了一路,“完了,兒子讓雷給劈傻了”陸大牛驚的汗毛倒豎。

這時大屁股女護士聽見動靜過來看了阿九一眼,輕描淡寫說“看把你嚇的,挺大一人讓自已兒子嚇一跟頭,沒事,他是受驚過度,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聽完大屁股護士的話,陸大牛夫婦二人心裏才算有些安慰,還好阿九說完後再沒有其他怪異的言行,隻是說餓,大牛夫妻二人也放下心來,大牛趕緊出去給阿九弄吃的喝的。

這當口大牛媳婦打水給阿九洗臉擦身,這時大牛媳婦發現兒子阿九身上蛻皮後,皮膚非常的細致白嫩,如玉如脂,而且眼睛比以前黑亮了許多,就像兩顆黑寶石爍爍放光,讓人不敢直視,而且剛五歲的兒子給人一種威壓的感覺,大牛媳婦文化不高,她無法用什麼詞語來表達這種感覺,最後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字“怕”,這個自已親生親養隻有六歲兒子,現在突然讓她莫明的陌生。

阿九自從醒來後,王院長又給阿九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拿著個聽診器把阿九從頭頂摸到腳指,對陸大牛夫婦說“孩子很健康,你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用擔心,回家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夫妻二人千恩萬謝,把兒子的命大歸結為王院長的醫術高明,王院長也隻是納悶見過蛇蛻皮還沒見過人蛻皮的;

兒子明天要出院,煉爐村到縣城三十裏山路,那時縣城還沒有通到村裏的交公車,陸大牛先回家把牛車趕來才行,所以中午的時候陸大牛就步行先回家了,隻留下大牛媳婦在醫院陪著阿九,吃過晚飯後,大牛媳婦半躺在床上,一邊用手輕拍著阿九的後背,一邊細細的看著兒子的臉龐,大屁股女護士今晚值夜班,嘴裏嘟嘟囔囔的從外麵進來“這幾天連個蒼蠅蚊子都沒有,蛐蛐都不叫了,大夏天的怪了”,女護士過來看了阿九一眼,跟大牛媳婦對笑了一下,就到對麵病床去。

對麵的病床上躺著一個昏睡了十幾天的七十多歲的老人,已行將就木,鼻孔裏插著氧氣管,胸口起伏很大,旁邊陪護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應該是老人的兒子,俗話說百日床前無孝子,這個中年男子麵容很憔悴,顯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了,但他臉上棱角分明,肩寬體闊,無形中帶著一股威武之氣,大屁股女護士與中年男子說了幾句話後隨即走出了病房,在出門的時候隨手將病房內的日光燈關了,隻留門口的門燈還亮著,午夜子時,病房內外一片寂靜,真的連個蛐蛐的叫聲都沒有,阿九對麵的老人突然坐了起來,“小軍,小軍”,中年男子正趴在床尾睡覺,聽見有人喊他,抬起頭一看“啊,爸,你、你……醒了”,中年男了站起來將枕頭放在老人的背,讓他靠著,然後就想去喊護士。

老人擺擺手示意中年男子坐下,“小軍啊,我走後你要照顧你媽,還要顧著兩個三歲的孩子,聽我勸,再找個伴吧,你現在還年輕,秋熙已經走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