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折騰多久,我再次醒來,聞得門外隱隱約約有說話聲,聽起來似乎是雲虛子和六師兄等人的聲音。
蘇禽獸心滿意足地於我唇上啄了一下,輕聲笑道:“看來我該帶小娘子出去見見陽光了。阿蘿,來準備一下,我們去給師父師娘奉茶。”
我好好的一條命現在隻剩半條,躺在床上直翻白眼望他。
蘇沐倚在床頭抱我起身,為我一件件著衣上身,爾後是洗漱挽發。我渾身力氣全無,動動手指都覺艱難,隻能任他一手置辦。
抬眼去望窗外,隻見日頭已偏西,陽光沒那麼耀眼,天邊有霞光若隱若現,算來應該是偏黃昏了吧。
我繼續翻白眼,幾乎連吐槽的力氣都耗盡,喵的現在才起床,我們這般出去外麵那些人不知要笑成什麼樣。話說雲虛子等人怎麼沒來鬧洞房,你們來鬧鬧順帶讓我緩口氣也行,臥槽,一群關鍵時刻不靠譜的坑貨。
後來我才知道,為此次洞房,蘇沐把劍塚黑衣衛以及魔教眾多高手齊齊調來,由楚江和紫蘇親自帶隊,將新房裏裏外外圍了不知多少層,愣讓雲虛子林玉等人在外氣得跳腳,卻是無機可趁。
蘇沐抱了我就欲往外走,我掙了掙身子,輕聲道:“你放我下來,這般成什麼樣子。”
他明眸含笑,語氣曖昧道:“娘子身體不適,還是到大殿外再下地行路吧。”
思及幾乎散了架的身子骨,我哭喪著臉,隻得同意他的提議。
大殿之上聚集了不少人,有劍塚眾人,有武林盟眾人,還有師兄師姐們,最前麵的上位之處師父師娘並排坐了。
蘇沐把我輕輕放在地上,執了我的手,柔聲笑道:“娘子,我們去見見大家。”
我正欲拾步向前,不料甫一動作腳底無力渾身酸痛,竟是又要跌倒,幸好蘇沐眼疾手快一把攬在我腰間,這才避免了窘狀。
在他半攙半摟的扶持下,我這才挪著細步往殿中慢慢行去。餘光觸及眾人越來越詭異的視線,我羞得麵頰滾燙,垂眼不敢再看,任蘇沐引導前行。
於蒲團上盈盈跪倒,相繼為師父師娘奉茶,好容易強撐著遞過茶水給師娘,接下來遞給師父時,手臂酸得厲害,手上一抖當場把茶水潑了大半。
大殿中驟響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若不是礙著師父師娘的麵子,某些人恐怕早就開口毒舌。我瞥了一眼淡定從容的蘇沐,頓生絕望之感,明明你的運動量更大,為什麼我不濟至此?
師父俯身接過那茶,飲了一口放於幾上,低聲咕噥了一句。
會過意思的我,幾欲淚奔。
師父說,年輕人做事有點度。
我恨恨地剜了一眼蘇禽獸,吃一塹長一智,喵的今晚我定要跟師姐們一起睡,你自己滾去獨守空房吧。
師娘又囑咐了幾句話,師父無事,擺手讓大家散了吧。爾後,起身同師娘一起離開。
師父師娘的身影剛消失,針落可聞的大殿立刻炸開了鍋,眾人打了雞血般湧過來,兩眼放著狼光。
蘇沐攬我入懷,非常客氣地把他們拒於一臂之外。楚江和紫蘇擋在左右兩側。
林玉首先突破重重阻礙擠過來,笑容一本正經,話語卻是:“我說兩位體力不賴啊,這個點起床還能趕上晚飯呢。”
雲虛子隨後跟上來,打量著我和蘇沐,笑得哦嗬嗬嗬的猥瑣:“一個溫和文靜,一個身子單薄,沒想到戰鬥力卻是一等一,果然人不可貌相。本觀主、本觀主甘拜下風。”話音一轉,他挑眉奇道,“哎,蘇少主你們一夜幾次一次多久?作為第一對脫單的新人,快說說經驗為後來者做個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