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見祁徹的消息,卻又是半月之後了。
聽紅燭說邊關又起了戰事,皇上要派祁徹去。同時卻又傳來了一道旨意,皇上要我進宮暫住。
我不明所以的收拾了些衣物,連夜入宮去了。
進了宮才發現不隻是我,京中將軍的夫人都被接進了宮中。
我們一起被安置在了宮中閑置的披香殿,每日衣食起居皆被管束,讓人好不惱火。
我心裏也不喜歡這種被束縛的日子,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相反有一位姐姐,倒是每日都火氣大的很,每日都能聽到她的抱怨。
聽周圍伺候的小宮女說,這是淑妃母家嫡親弟弟的嫡妻。
“淑妃,是沈淑妃嗎?”我把玩著手中剛摘的小雛菊問那個小宮女,她看起來比我還小。
“回夫人,是。”她板板正正的回答。
宮中的人個個皆是恭敬板正,麵上甚至尋不到一絲生動的表情,無趣極了,想到這,我理了理裙擺,丟掉了雛菊,走進了披香殿側殿內。
隻是剛走近,便有一個瓷瓶碎在了我的腳邊,我嚇了一跳又聽見一個嬌蠻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我想出去逛逛都不行?”
宮人稀稀拉拉跪倒了一片。
“沈夫人恕罪啊,奴才們也是奉命......”
話還未答完,那年輕的夫人又怒不可遏了起來。
滿殿無一人吱聲。
我本著不多事的原則本想默默退出去,卻不小心碰到了身後一個立櫃。
熟悉的瓷瓶破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
短暫沉寂過後
“餘清?”那中央的沈夫人卻喊出了我的名字。
“誒?”我下意識的回答。
說話間那女子卻已經向我這邊走來,身後的宮人如蒙大赦般都退了出去。
“沈夫人。”我行了個禮道:“我無意闖入。”
“我叫季如茹,別叫我沈夫人。”季如茹不悅的說道。
“你倒是好興致,還這麼安安穩穩的有心情看我的戲。”季如茹癟了癟嘴,精致的小臉依舊怒氣未消。
我對她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盯著她。
“你家祁徹瞞你倒是瞞的好。”
“啊?”
她斜睨了我一眼,便越過滿地碎瓷片走了出去。
我也趕緊跟了出去,走到一處無人地時才停了下來。
“你可知皇上為何將我們這些武將家眷接進宮中?”
我搖了搖頭。
“蠢呐你!”
“假如你是個獵戶,打獵途中碰到了你降服不了的野獸,你怎麼辦?”
“我會.....跑!”
“那你再假如,你發現這野獸嘴裏叼著你剛出世不久的孩兒,你怎麼辦?”
我沉默了,我沒有孩子啊。
季如茹見我不說話,歎了一口氣道:“哎,祁徹怎麼娶了個你這般的女子。”
這個我知道!
“皇上賜婚呀,姐姐不知道嗎?”
我好像看見季如茹頭上有一道黑線。
這此之後我與季如茹親近了不少,時常一起在殿中聊天。
季如茹時常也說我和她那成為宮妃的嫂嫂像。
我不愛聽這個話,每每提及我便要生氣好久。
這種日子沒過多久,季如茹可以出宮了。
“沈家嫡子英勇善戰,一心衛國,今為國捐軀,朕心甚悲,封忠勇將軍。著其夫人季氏即刻出宮操持其喪儀。欽此。”公公的聲音又尖又細,刺的我耳朵生疼。
“妾身.....領旨。”
我看見季如茹的身子輕輕顫抖著,背也不如從前那般挺直了。
季如茹領了旨後匆匆出宮了,一句話也沒和我說。
後來幾個月不停有聖旨傳來,內容都別無二致,這些將軍,大多都戰死了。
我開始感到害怕,細細品味季如茹那日的話,原來我們就是那野獸口中的孩兒。
我開始做噩夢,夢到我跪在披香殿中,接著那道屬於我和祁徹的聖旨。
沒多久,我就病倒了。
宮中太醫來了不少,皆說我是因為憂思過度,讓我靜下心來。
又過了半月,屬於祁徹的聖旨來了。
他沒死,邊關已平。
我翹首以盼的收拾好了行李,等在披香殿中。
卻沒等到祁徹,隻等來了紅燭,紅燭抱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聽見我病了有多著急。
“祁徹呢?”我安撫好紅燭,迫切的問出了我的問題。
紅燭一抽一抽的說:“將軍剛進宮就被淑貴妃攔去清園問話了”
因為沈家嫡子戰死,皇上為了安慰沈家,也晉了沈歡宜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