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曾和我說,女人一生很難,但是若碰到一個好夫君,就會變得沒有那麼難...”
說著,我的手慢慢滑到祁徹的臉龐
“我之前真的以為,我碰到了一個好夫君...”
祁徹欲言又止,失神般的望著我。
涼亭外的風颯颯的響著。
我幾乎忍不了喉間哽咽般的苦澀,像快要吐出血來,整個心髒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手中的短劍因為過於用力將指節絞的泛白,隨即我將手裏的短劍迅速向祁徹的脖子刺去。
祁徹眸光一緊,下意識往側麵閃去,手也重重的打在我的肩膀上,匕首堪堪從他脖子旁蹭去,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血痕。
我被這巨大的力道推的狠狠向後摔去,帶倒了桌椅和茶具,瓷片碎落了一地。
響聲驚動了清園外巡視的侍衛,立馬有腳步聲向著這邊過來。
“都退下!”祁徹的嗓音沾染上了幾分焦急。
他吃痛的按住傷口,見我摔倒在地,想過來扶我:“清兒...我....”
“別碰我!”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他的手,衝著祁徹大吼道。
祁徹愣在原地。
“你還沒裝夠嗎?!”我摔的極重,頓時半條胳膊已失了知覺。
“你殺了我的母親,害死我的孩子,如今這樣假兮兮的裝什麼?”我瘋狂的衝祁徹大吼,強撐著半條胳膊從地上爬起。
匕首上沾了些許祁徹的血,掩蓋了部分寒光。
祁徹眉頭緊皺,俊美的容貌在此刻擰成了一團,眼波中閃動著一種不可察覺的情緒。
“清兒!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解釋?”祁徹仿佛痛心疾首般的開口,眼裏甚至還有些許淚光。
“不許這麼叫我!”我舉起匕首向著祁徹吼道。
祁徹一步步向我靠近,手甚至直接抓住了我的匕首有血從他的指縫劃過。
“你若真的這麼恨我,便殺了我。”
說罷,他的手抓住匕首向他心髒位置刺去,我一驚,手中的匕首鬆了些。
那匕首卻已經徑直插入了祁徹的胸膛之中。
祁徹在我麵前緩緩倒了下去,他吃力的喘著氣,唇上的血色也立馬消散下去。
我顫抖的後退了兩步,望著麵前的祁徹,我的腦海中突然想起我與他成婚時,他微笑著喚我清兒,
想起曾經我每日在將軍府中翹首以盼的等待,想起我在杏花樹下他溫柔的為我披上披風,想起我在每個痛苦時刻他耐心的陪伴...
這過去的一切,到底算什麼呢?
祁徹,我真的好想問問你,你真的,把我當做過你的妻子嗎?
無聲的淚從我的眼角落下,又流進我的嘴裏,母親,清兒覺得你說的對
不要哭,眼淚是苦的。
我仰頭望了一眼滿天飄落的杏花,緩緩撿起遺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往自己的脖子處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