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薑洋都留連於泰安殿中,祁徹無數次想將餘清帶回將軍府,都遭到了薑洋的拒絕。
祁徹雖惱火,但礙於薑洋安國皇子的身份,也不好正麵衝突。
殿中
床榻上的少女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落在眼睫之下,經過數日的修養,麵色已經漸漸緩和過來,不似那日那般慘白。
薑洋將剛從禦花園中采得的新鮮花束放置在餘清床頭的花瓶中,又伸手替餘清整理了一下被褥。
“殿下,皇上差人來信,詢問殿下為何遲遲未歸。”
一直靜靜守候在一旁的侍衛衛程開口問道。
薑洋眉心微動道:“你去回信,說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不回耽誤了計劃。”
衛程得了命令,行了禮便輕聲退了出去。
屋內的少年沉默了片刻,其實說到底,薑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己明明隻是來執行父皇下達的任務,卻一次次做出了完全與任務無關的行為。
床榻上的餘清依舊安靜的睡著。
半晌,薑洋自嘲般的笑了一聲,隨即也出去了。
床榻之上的餘清眉頭緊皺著,似是做了噩夢。
“清兒,清兒快過來,阿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
熟悉的慈愛的麵容,溫柔的聲音。
我驚愕的抬起頭,卻終於看見了那張日思夜想的熟悉麵孔。
“阿娘!”我飛快的站起身,朝母親跑了過去。
熟悉又溫暖的懷抱,我將頭深深埋在母親的懷中,母親的味道讓人心安。
“瞧瞧我們清兒,都這麼大人了,還撒嬌呢。”母親笑著撫摸著我的頭
我強忍住了語氣中的哽咽與酸澀,知道這可能隻是一場夢,但是我卻貪戀這虛幻的美好。
許是見我不講話,母親安撫般的拍拍我的背:“我們清兒受委屈了,清兒不哭。”
我錯愕的抬起頭,卻看見母親發白的雙鬢。
母親的笑容近在眼前,我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母親就消失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母親柔聲開口道:“清兒乖清兒乖,我們清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我抬頭望見母親熟悉柔和的麵孔,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阿娘,清兒過得一點都不好,清兒好想你。”
母親的麵孔染上一絲憂愁,沉吟片刻道:“不管清兒做出什麼,阿娘都相信清兒。”
“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向著平安去啊。”
我抽了抽鼻子:“母親,我會的。”
母親的麵孔緩緩模糊起來,我慌張的緊緊握住她的手,明明手中還傳來溫柔的觸感,眼前卻越來越模糊。
“阿娘!”我慌張的叫喊著,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突然我感覺頭痛的仿佛要炸開一般,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餘清,餘清!”
耳邊傳來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急切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睜開眼,卻看見厚重華貴的床幔。
往一旁望去,薑洋俊俏的麵孔上布滿焦急之色,緊張的盯著我。
見我望向他,他似是鬆了一口氣,但眼睛還是死死盯著我。
有一滴淚順著我的眼角向發絲劃去,他眼疾手快的用帕子替我擦了去道:“你倒是大膽,刺殺將軍不成竟然還要自我了斷。”
我的腦子裏還是方才夢中母親的模樣,想張口,卻發現喉嚨仿佛被撕裂一般的幹啞疼痛,甚至發不出一點聲音。
薑洋熟練的將床頭事先準備好的水遞到我麵前,我想伸手去夠,卻發現左手接住這小小的茶盞都甚是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