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險些從我手中滑落,薑洋穩穩的接住,眉頭緊蹙,將茶盞遞到了我的嘴邊
“你那時摔倒摔傷了手臂,怕是得一些日子恢複了。”
我隻覺得口幹欲裂,顧不得許多,喝完了那一杯茶水。
薑洋見我喝了急了些,竟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慢些,沒人和你搶。”
茶水流過喉嚨我稍微好受了些,想到發生的事,我抬頭對上薑洋流光溢彩的眸子,正欲開口薑洋卻仿佛知道我想問什麼一般率先開口道:
“你想問祁徹吧。”
“就你那三腳貓力氣,給他撓撓癢還差不多,他早早就恢複了,如今正在前朝忙著新皇登基呢。”
我暗暗的低下了頭,心亂如麻,如今事情已經變成這樣,我該如何自處,又該何去何從呢。
薑洋仿佛又看清了我心中所想,揶揄道:“當日讓你跟我走,你不聽,如今鬧出這檔子事,你們夫妻怕是做不成。”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覺得撐著床邊的手在隱隱作痛。
“不如你與我回了安國,我可以...”
薑洋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個沉穩帶著些許怒意的聲音打斷了。
“安國二殿下,你想帶我夫人去哪裏?”
我與薑洋同時向聲音來源望去,卻看見了我最不願麵對的人。
祁徹。
祁徹似是比上次見消瘦了不少,但是額發已經高高豎起,整個人已經散發著一股英姿颯爽的模樣。
他進門,望見我倚靠在床榻之上,眼睛裏似乎多了幾分驚喜。
與他對視的一瞬間,我隻感覺渾身冰涼的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仿佛渾身都在叫囂著對祁徹複雜的恨意。
我隻覺得喉嚨中那股熟悉的撕裂感又來了,讓我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細微的顫抖起來。
薑洋第一時間發現了我的異樣,關切的扶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子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痛?”
“二殿下!”祁徹將薑洋的舉動看在眼中,不悅的開口,甚至想走近來製止薑洋的行為。
“出去...”
我艱難的開口。
祁徹腳步一頓,隨即麵上湧現出一股悲傷難過的神情。
“清兒...”
他又這麼喊我,事到如今他怎麼還這麼喊我?我真想挖出他的心來看看,他的心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出去!”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這一句,連帶著整個人都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祁徹果然沒有再向前,而是站在原地,麵色悲愴道:
“清兒,這些日子,我很擔心你...”
我並未回應他,隻有劇烈的咳嗽。
許是見我情緒太過激動,薑洋冷冷開口道:“祁將軍,我看他現在並不想聽你說這些老掉牙的情話了。”
祁徹藏在鎧甲之後的手握緊了些,半晌,才開口道:“她是我的妻子,於情於理殿下都不該在這裏。”
薑洋卻置若罔聞,仍舊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
“二殿下!你若再如此放縱性行事,我不介意向安國陛下好好說說你的行事。”
聞此言,薑洋的手才有了片刻的停頓,隨即將我扶正靠在床上,才站起身望向祁徹:“祁將軍有這個雅興告我的狀,不妨讓她先好好休息,我們出去說。”
祁徹神情複雜的望向我,隨後點點頭,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我緩和了半天,感覺稍稍好了些。
我抬眼望著華貴複雜的床幔,心中依舊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