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居然跟蹤我,可惡!”楊業皺著眉頭,朝謝鏡對視一眼,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四個人,為首那個偏胖少爺摸樣的人就是楊安,站在他身邊一副師爺打扮的人應該就是楊業嘴中的那位‘蹩腳的先生’,身後還有兩人是楊安的書童。
楊安瞥了楊業一眼,然後望向站在後麵的謝鏡,冷笑道:“原來楊業背後的幕僚就是謝秀才啊!怪不得,怪不得。十三歲就考中秀才,還是有些本事的。”
“讀書人的雅興而已。”謝鏡和楊安說話的語氣同樣沒有仆人之子的卑微。他心高氣傲,在他的心裏,能讓他欽佩的人,他才會謙卑。他雖然是仆人之子,但他自己卻不是仆人,何況他還有功名在身,是個秀才。他心誌堅硬,從小又在侯府長大,不會和其他的秀才一樣看見楊閣老這位大人物的公子們而忐忑不安,因身份差異覺得自己卑微,失去自信。
相反,越是麵對比他身份高的人,他越能展現出自信。風水輪流轉,未來之日,我謝鏡未必會差過你們。
謝鏡的境遇和其他一些家奴子女不同。那些家奴子女,一出生下來就是奴仆身份,從小到大別說離開盛京,就是幾年沒邁出過侯府大門的都有。眼界局限,又沒見過什麼世麵,長大後的人生就會和父親一樣,繼續在侯府中做奴才,他們的理想也頂多是從下等奴才變成上等奴才,過上更舒服的奴才生活。
而謝本厚不是楊居正的家奴,又是一院管家,所以謝鏡好歹是個‘清白身’,也沒有被限製自由。加上謝本厚從小對兒子不缺乏教育,也有條件讓他讀書學習。雖然謝鏡從小到大也是人在屋簷下的過日子,但也算是健康成長的。
“好一個讀書人的雅興!”楊安朝身旁的先生望去,道:“舒大先生,你也是讀書人,不如你們讀書人切磋切磋,一同雅興一回?”
楊安朝謝鏡望去,笑道:“謝秀才,你敢嗎?”楊安是看準了謝鏡隻是一個小秀才定然比不上他身邊的這個幕僚。
楊業用焦慮的眼神看著謝鏡,他可不希望謝鏡拒絕。在他的心裏,謝鏡雖然年紀比自己要小,但飽讀聖賢書,經義策論更是樣樣在行,絕對不會比這個蹩腳的先生差了。現在自己求助謝鏡的事已被楊安發現,那不如就借這個機會好好的勝他一場,滅他的威風。
很快,楊業就放心了,他耳邊傳來謝鏡的聲音。
“安少爺都已經找上門了,我能拒絕麼?文無第一,讀書人不論切磋,權當交流,就當小輩向舒前輩請教了。”
“好得很!”見謝鏡答應,楊安非常興奮,得意洋洋的看著楊業,仿佛已經勝利了一樣。在他的眼裏,謝鏡隻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秀才罷了,哪能和他身邊這位舉人相比?
楊業內心也是興奮不已,他相信謝鏡,一定會為他爭口氣。
東邊的小道上路過幾個女子,看見謝鏡一群人後停了下來,為首的那名女子穿著雪白的披肩,疑惑的朝眾人掃了一眼,然後走過來,道:“楊安,你又在欺負人了?”
看見此女,楊業忙挺直腰杆,道:“幗姐。”
謝鏡也應了一聲:“幗小姐。”
楊幗,楊居正的第二個女兒,乃平妻糜夫人所生,年齡比楊安楊業都要稍稍大一些。
如今,靖璋侯府內,楊居正已有十二子,四女。十二子以“太平盛世,安居樂業,萬年永祥”取名,四女以“巾幗英傑”取名。
楊安排第五,楊業排第八,楊幗在女兒中排第二。
“嗯。”楊幗向楊業和謝鏡點點頭,又朝楊安望去。
楊安微笑道:“幗姐,我沒欺負人,是我的文友和八弟的文友交流交流。謝秀才和四哥一樣,開春後就要科考了,舒大先生是舉人,給謝秀才指點指點,這是好事。不信,你問八弟,看我有沒有欺負他?”
楊業點頭道:“幗姐,五哥說的沒錯,我們在交流呢!”這一會,他兩兄弟好像是鐵哥們似得。
楊安道:“幗姐,不如你也留下來,一同看看。”楊安沒安好心,想要多一個人看楊業和謝鏡出醜罷了。
哪知楊幗還真不走了,一副悠然自得樣子,“我當然要留下來,免得你們兄弟倆生事。”楊幗雖然比楊安楊業大不了多少,又是平妻之女,但在弟弟妹妹中很有威性。這和她平日的為人以及她的武道修為有關。
在楊居正的諸多兒女裏,除了前四子‘太平盛世’外,楊幗的武道修為已遙遙領先於其他的兄弟姊妹了。一個月前,她已再度提升,成為了一名三星武士。過不了多久,再提升兩個等級,到時候若精元初成,她就能修為大進,進入高手的行列,成為一名武師。
‘練骨’武師,精元初成,那可是百人敵的角色,和純粹練肉練筋練皮膜的莽夫不同。要想成就武師,必須得精元初成,而精元初成,必須得有修煉精元的秘典或方法。別人沒有,她楊幗可不會缺。
靖璋侯之女、內閣首輔之女、武聖之女,這其中哪一個身份都不會讓她缺少一本修煉精元的秘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