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天一番激言說的強硬坦誠,絕不是沒有上榜之人不服氣的抱怨,因為他自己就在榜上,而且排名第四。他如此詆毀這個榜單,顯然是心中的怨恨和這榜單有某種聯係。
似乎自己沒有什麼危險,也看不出這張洞天會對自己不利,謝鏡略微放心了些,坦然道:“我姓謝,單名一個鏡字,靖璋侯府中一院管家之子。”
張洞天眉頭一挑,“靖璋侯府?楊居正府上的?”
“正是。”
“哼!那楊居正,我遲早有一天會滅他滿門的!”
謝鏡冷汗直冒,聽的毛骨悚然。沒想到這‘玄武法王’和楊居正還有這般程度的仇恨。尤其是張洞天還當著他的麵說要滅楊居正滿門,難道就不在乎自己會回去告狀?或者說……根本就沒想著讓自己回去?
謝鏡越想越擔憂,索性使出往日讀書時的斬斷雜念法,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不再猜測、疑慮。
謝鏡的神情變化被張洞天盡收眼底,當看見謝鏡突然間鎮定下來後,張洞天也不免有些驚訝,忍不住道:“謝小兄弟,你心性倒是堅韌,雖出身貧賤,但心性氣度倒是比楊居正那諸多兒子還要強上一籌。你是在擔憂,我會加害於你麼?”
沒有多想,謝鏡點了點頭,道:“傳聞說魔壇,”謝鏡自知失言,連忙改口:“傳聞光明神壇的玄武法王最愛生喝人血。我是擔心,死也就罷了,若是被生喝掉血,那實在可怖不敢想象。”
“哈哈哈!你倒是直白得很!”張洞天又爽朗的笑了,但無論他有多麼開心,他的聲音都是那麼的悲涼,“放心吧!這些都是朝廷詆毀我張洞天而已,我還不至於如那般禽獸。何況我也不會殺你。你是邱棟天夫婦的恩公,那也是我張洞天的恩人,更是光明神壇的朋友,我恩怨分明,要報答你還來不及,又怎會加害於你?”
頓了一下,張洞天接著道:“至於你的身份……雖是楊居正府上的,但並不是他的血脈,隻是府中奴仆而已。何況我見你一副讀書人做派,而且心性堅韌成熟,明事理,存仁義,日後必能高中,離開侯府自立門戶。在我滅楊居正滿門的時候,也不會波及到你。”
謝鏡坦然道:“我多慮了。”
大靖王朝和光明神壇的那點事,他是知道的,所以能體會到張洞天和朝廷的巨大仇恨。但他沒有想到,張洞天居然如此痛恨楊居正。謝鏡內心雪亮,心中倒是猜測出個一二,暗想當年靖太祖趙璁摧毀光明神壇的時候,楊居正一定暗中出過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