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罪己詔(1 / 3)

“兒啊!你怎麼會殺人呢?你的聖賢之書都讀到哪裏去了?”易母也就是沈明月母親,此刻抱著精鐵打造的牢門,放聲痛哭道。

易父此刻一臉痛惜,手伸到牢房內,在沈明月頭上指指點點個不停。

憐娘手中提著籃子,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

一個身穿大紅官袍的五旬男子,也是一臉惋惜的看著牢房內的沈明月。“表弟,為兄真不知道你們一家人現在過的這麼苦。早知道。”

“嗨!”

身為當地縣尊的李營,此刻也不禁懊惱起來。

易母痛哭中抹了下眼淚,哭罵道:“都是這個死要麵子的老東西啊!是他不讓明月告訴你的,怕在你麵前丟了老易家的麵子。我竟然現在才知道,明月這孩子這幾年裏過的這麼苦。我說他怎麼隔三差五的,從你這裏回到家中,都總能帶回家點錢物。我還以為是你接濟我們家,誰曾想,他一個秀才……”說到這裏,易母已經泣不成聲。

“娘親!”憐娘早已滿臉淚痕,她猛然撲到易母懷中,母女二人頓時抱頭痛哭起來。

而沈明月,自從被抓進大牢後,整個人都變得呆板了起來,也不動,不說,就是愣愣的坐著。

“怪我!怪我啊!”

……

易父痛以是心疾首,現在早已經是悔不當初了。當初自己為什麼逼著兒子去做別人的兒子,最可恨的是,別人根本就沒當回事兒。每次兒子空手而回,自己還以為他是惹怒了表兄,就把他一頓好打,罵他沒出息沒眼色,沒個眉眼高低來。誰曾想,竟然是這樣。一個如今十四歲的秀才,竟然偷偷的做了四年的苦力……

李營看到幾人一臉的絕望,開口安慰道:“表弟,為兄身為一縣之尊,公務自然是繁忙的很,整天的在縣裏和府尊大人那裏來回奔波,也是疲累不堪……”

不待李營說完,憐娘在易母懷中回頭惱恨的看著李營,“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明月哥哥!”

“大膽!”

“憐娘不得無禮!”

三十來歲的劉牢頭和易父,先後出聲斥責起憐娘來。

憐娘頓時委屈的鑽進易母懷中,又放聲痛哭起來。

“表哥不要生氣,丫頭還小,不懂得是非曲直,您別往心裏去。”易父對李營連忙解釋道。

“哼!刁民!”

李營一揮大袖,帶著怒意而去。

劉牢頭不屑的看著這一家愁雲密布的老小,“向你們這種八杆子打不著的窮親戚,我可是見多了。怎麼?想拉關係?沒拉著吧!”說完橫了一眼在牢房內一幅呆傻模樣的沈明月,考慮道:“也罷!本牢頭就看在你們是縣尊大人的表親,我也就破例照顧照顧他,讓他在問斬前少吃點苦頭。”說完竟然向著易父伸出手來。

易父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布袋,點頭哈腰的送進劉牢頭手中。

劉牢頭掂量了下布袋的重量,滿意道:“不錯,不錯,還懂些規矩。”說完就當場打開了布袋,頓時氣惱道:“易老頭!你耍大爺呢?幾十個大錢兒就想打發我們一眾兄弟?”

“這是單獨孝敬您的,眾位差爺我下次還有銀錢奉上。”易父小心的賠笑道。

“嗯!這還差不多。你們快點啊!”說完,劉牢頭上下打量一下易母,眼神突然一亮,道;‘易老頭,你夫人倒是花容月貌的緊……’說完給易父一個狠戾的眼神;‘想讓你兒子少吃點苦,你懂得……’冷哼一聲就大步走了出去。

易父聽到這些,他哪裏還不明白劉牢頭的意思,剛想出口大罵,猛然再看向一臉癡呆的兒子,又暗自鬆開了拳頭。

家人見沈明月依舊是傻愣愣的一臉呆板,就試著拍打他幾次,最後易母以為他是受驚過度,失了魂魄,就在牢房裏給他喊魂,但最後還是不見他有所好轉。在劉牢頭的幾次吹促下,幾人這才無奈的返回家中打算籌備錢財。

“小子!你家裏人也太叩門了,幾十個大錢兒就想打發了大爺?”劉牢頭大步走來,不屑道。‘還有,下次他們再來,你告訴你那未老先衰的廢物爹,讓他識相點,乖乖的把你母親獻給老子玩玩。唉!可惜了這麼一個如花的美婦人,非要跟著那衰人。女人嘛,你不行就得讓別人上。嘿嘿……’

“挺能裝的。”劉牢頭說了半天見沈明月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悠閑的挑撥著一盞油燈,“你這癡傻的病,到了我這裏,包你藥到病除。你知道別人怎麼稱呼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