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兒,當初你舅舅可是犧牲了自己的兒子護住了我們皇家血脈,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過了。”
太後見到皇上開始打起了感情牌,皇家無親情,可就是沒有才會令人心生奢望。
“母後,朕知您心軟,可薛燁跟舅舅所犯下的大錯怎可輕言帶過?朕是皇帝身上擔著整個大乾,若念著親情,罔顧王法,豈不是寒了臣子們的心?”沈琅對她這母後是徹底失望了,她為何就不能安心做一個尊榮無上的太後?
“琅兒,哀家知道你為難,當初沒有你舅舅我們母子活不下來,”薛太後話裏話外都在提醒沈琅當初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母後,就因定國公救過朕,他如今才能繼續坐在這位置上,劫囚車可不是打幾大板,蹲幾天牢獄便能抵消。”沈琅見薛太後如此心頭微微發澀。
這就是皇家的母子情,真是好極了,沈琅擺擺手,“請母後回慈寧宮。”
薛太後見她兒如此決絕,心頭怒意更盛,便帶著極大的不滿拂袖而去。
沈琅看著出了太醫院,便被宮人扶上轎輦的薛太後,眼底幽深。
他這母後明著放了政權,暗地裏卻還是想巴著政權不放。
曆代皇朝都有明文規定,後宮不得幹政,沈琅想不明白,她母後怎麼可以這般涼薄。
劫囚車的事兒有沒有她的手筆,沈琅心裏很清楚。
隻是不到不得已,跟自己母親撕破臉總歸不是明智之舉,他是帝皇,一言一行天下百姓皆看著。
“燕臨,你怎麼了,太醫快來啊。”
身後突然傳來沈玠的呼喊,沈琅回過頭,隻見一身狼狽的燕臨嘴角流血,臉上沒一塊好皮,身上的衣裳更是沒法看。
兩名太醫趕忙上前,一位替燕臨查看傷勢,一位替燕臨號脈。
“燕臨,怎會被傷成這般?”沈琅深邃目光打量著燕臨,他眼神渙散靠在沈玠身上,他竟連自行坐直都沒法了嗎?
查看傷勢的太醫歎氣道:“回陛下,小侯爺這吐血情況來看,是受了內傷。”
“陛下,小侯爺確實受了內傷,加上身體根基早已被摧毀,才會熬不住吐血,如今這般對他的身體等於雪上加霜。”號脈的太醫說了跟前一個太醫差不多的話。
“給朕用最名貴的藥,務必給燕世子調理好身體。”沈琅看向站在邊上的謝危道:“先生,這兩個都是你的學生,你好好開導他們。”
“臣定當盡力。”謝危恭恭敬敬的應下。
沈琅睨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薛燁,嫌棄地轉身離開。
“恭送陛下,”謝危同太醫院的人一起,送走大乾共主。
見做主的人一走,沈玠忙向謝危行了個師生禮,追了出去。
這個虧燕臨不能白受,他一定要讓皇兄懲罰那幾人。
謝危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已被太醫抬上榻上裝暈的燕臨,眉宇間頓時悲喜交加。
燕臨剛才的“瘋舉”把薛太後和薛家的仇恨都吸引到他身上。
若今日是他讓人喂下這毒藥,名義上他是奉旨行事,可也免不了加快薛家報複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