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的毒,可會影響身子?”謝危淡淡的看向昏迷不醒的薛燁。
替燕臨上著活血化瘀藥膏的太醫道:“不會,但是薛公子身體薄弱,估計沒法醒來這麼快,少師不必擔心,這毒藥遠沒有小侯爺中的霸道。”
“嗯,多謝太醫。”謝危心下冷然,他怎麼會擔心薛燁?
除非他瘋魔附體。
等太醫上好藥,燕臨輕輕咳了咳,開始悠悠轉醒。
他虛弱道:“先生,可否勞煩您送我出宮?”
“作為先生,應該的。”謝危扶起燕臨走出了太醫院。
那些當值太醫也沒攔著,這裏還躺著一個祖宗,送走一個也好,省得閻王打架殃及小鬼。
兩人走到四下無人處,謝危才道:“你這副麵容回去,實在不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更為不妥。”
“誰說我自損八百,那藥被太後的人動了手腳,我方才又加了料。”燕臨揚唇笑道:“至於臉上這傷,不過是看著嚴重,我若不是事先塗了藥,就憑他們那幾拳能成這樣?放心吧薛燁的身體不會那麼快出現情況。”
“你不該如此衝動。”謝危一愣,語氣還是沉了下來,“不要小瞧薛遠的心狠手辣。”
“我從不敢小瞧薛家與聖上,我演得不錯吧?”燕臨無所謂的笑道:“放心吧,我武藝高,能自保,倒是兄長你在宮中才應小心,你今日真給薛燁灌毒,反而成了薛太後的眼中釘。”
謝危瞥了一眼將重力全靠在他身上的罪魁禍首,“燕臨,你可知我年幼時有母親舅父護我,而回京後你是第二個護我之人。”
謝危想到那個雪夜又道:“當初上京我是同寧二姑娘一起,她救了我,算是第一個護我的人。”
“原來兄長跟寧寧還有這樣的機緣,”隨即燕臨眼眸閃著光,自豪道:“寧寧一直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也是我心悅已久的姑娘。”
謝危莞爾一笑,兩人沒再繼續聊下去,再往前走眼線眾多。
*
薛太後回到慈寧宮便一直沉著臉坐著,想到方才在太醫院,皇上對她的態度,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皇後容貌盡毀被廢除,皇上的氣色倒是好了些。
近段時間各種煩心事兒接踵而來,那事倒是被耽擱住了。
看來得重新物色新的人選。
昨日薛太後實在不願在尤月的事情上多費心,總不過是一個沒落的伯府,最後便在心腹奴才的提議下收了尤月為幹女兒。
也算為她以後議親的事兒添些光,這舞衣滑落總歸都是女子在場。
這太監算不得是男子?可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
不過那日入宮的貴女都是聰明的,也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薛太後眯著眼,皇上這是越發不好控製了,是時候考慮重新洗牌了,玠兒性子怯弱,是個好掌控的主。
站在一旁的嬤嬤站得筆直,頭卻是低下,她跟隨薛太後十幾年,看得真切,若薛太後是個男兒身,隻怕這大乾江山早已改了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