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生與死,是個問題(2 / 3)

雲謙在等著,一臉微笑地等著,陳芸蘊仿佛漏了他,準確來說是強迫自己忘掉雲謙,目光飄移,始終不敢落在雲謙身上。但是,隨著她誘惑逐漸說出,依然發現四人不為所動,她已經開始意識到不對,杏眼已流露出了慌張,再也沒有平時大小姐的溫文爾雅,語聲裏有些急促。

她天性實在聰穎,注意到了許興騰四人的目光時不時望向雲謙,像是在看他態度。作為一個宅子裏麵長大的人,自然清楚這目光蘊含著什麼,她始終有點不敢相信曾經被自己用鞭子抽打的馬夫,竟然是這群人的頭腦,美唇微微發抖,想要說出一句話,可是字,卻卡在喉嚨之中。

“嗯,二小姐,你似乎忘記了我的酬勞。”雲謙麵含微笑地說著,語速緩慢,但陳芸蘊,這種緩慢的語速,像是重擊在自己心靈之上,有點喘不過氣來。

“雲謙……雲謙……你一定喜歡……喜歡地位吧……堂主……館長……還是銀子……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陳家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們送我到星海城……”語句斷斷續續,再也沒有那日的高高在上,宛若乞討般,懇求著雲謙。

雲謙笑著,眯著眼笑著,笑得仿佛經過了上百次練習,嘴角上揚到一個最合適的角度,淡淡說著:“陳二小姐,你覺得你陳家還在嗎?”

宛如一把利劍刺穿了陳芸蘊心髒,將她最不願意去想的那一塊徹底揭露最軟弱、最害怕的一塊,暴露在陽光下,被無情地灼熱烘烤著。

“你說什麼?我陳家大家族怎麼可能覆滅?我爹爹一定不會死。”歇斯底裏,陳芸蘊心靈狀態因為雲謙一句話,宛若中了瘋癲一般,歇斯底裏地嘶吼出來,想要給自己找回一些許氣勢。

四人就在那邊看著,許興騰想要說些什麼,卻也不知如何說出口,顧煙泰則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他仿佛已經看到雲謙即將暴露出他的另一麵。

“嗯,那二小姐為何現在在這裏,不應該在家宅之中,吃著冰鎮西瓜,或者在馬房之中用你那條鞭子抽打著奴仆嗎?我記得,那是你最大的樂趣吧。”語氣之中不帶一絲怒火,平靜直述,言語之中卻逼著陳芸蘊無處可逃。

清風徐徐,給午後的溫熱減低了幾分,地上深黃枯葉被吹起,飄灑在雲謙和陳芸蘊之間,雲謙在空中一抓,一朵枯黃落葉抓在手上,抓著葉根旋轉,一臉輕鬆,等待著陳芸蘊下一句話。

陳芸蘊右邊豎紮而起的發髻已然鬆開,秀發如瀑般頃泄到腰,清美秀麗的臉上表情亦變得複雜,或嗔怒,或悲傷,或痛苦。無比扭曲,想要反駁雲謙的話,卻又沒有辦法反駁。

“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是你陳家奴仆了。”宛若從木偶中說出來,不帶一絲感情,冰冷而絕情。

“你胡說!”陳芸蘊最後一根弦也被扯斷了,手腕一轉,從腰間扯出一條細黑長鞭,朝著空中一揮舞,空氣發出清脆的炸裂聲,一條長鞭橫跨了雲謙整個上半身,一條赤紅色蜈蚣立刻攀附在衣服底下。

細黑長鞭,如同暴風驟雨般在空中飛舞,雲謙身體不移半分,任由鞭子抽在自己身上。陳芸蘊一邊舞著長鞭,一邊瘋狂地呢喃,聲音或高或低。

“你們永遠是我陳家的人,死也是我們的鬼,我永遠是陳家二小姐,你們的命永遠是我的……”

每一次鞭子揮舞都會在身體之上留下一次火辣的疼痛,相對於**之上的疼痛,心扉之上的鞭撻才是雲謙所無法接受的。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尊嚴被人用鞭子一次次鞭打。

宋航三人像上前阻止陳芸蘊,卻被顧煙泰攔住了,顧煙泰臉上流露著形似雲謙的笑容,顧煙泰拿手指指了指,指向雲謙,準確來說,是指向雲謙的表情。

依然是保持著淺談笑意,哪怕細黑長鞭如何在身體之上留下痛痕。隻不過,笑意逐漸在臉上扭曲,混雜著憤怒和瘋狂。

“你個廢物……垃圾……死垃圾……居然敢忤逆我的意思……你是不想活了嗎……我可是陳家二小姐……”聲音逐漸嘶啞,卻依然能從其中聽到她已經接近癲狂的憤怒的語氣,手中細黑長鞭揮舞的很快,不同於以往。她的觀念已經扭曲,已經不再認為是一個遊戲,而是一個變態的刑罰。

“哼。”麵對細黑長鞭,雲謙臉色微微變化,冷哼一聲,肩骨忽地聳動,連帶臂甩出,這一甩,有幾分火中取炭之意,直接將化作重重鞭影的細黑長鞭抓在身上,手腕一抖,卸掉鞭子大力。積蓄已久的靈力猛然爆發而起,手心如若爆炸一樣,‘嘭’的一聲,強勁的火係靈力衝擊著細黑長鞭,將其炸成數段斷鞭。

長鞭再次被雲謙擊毀,陳芸蘊猶如失去了所有力量,也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一下子癱坐在泥土之上,臉色慘白,宛如生了一場大病。

“二小姐,我和你說過永遠不要和比自己強的人對抗吧。為什麼記不住呢。”雲謙依然笑著,撓撓頭發,輕鬆隨意,像是和熟人談話一般。

許興騰四人也就看著,他們知道陳芸蘊和雲謙有一些矛盾,但是現在感覺到雲謙已經沒有了殺意,但也放心,不認為雲謙能做出什麼失格之事。

“嗯,對了,我還記得我說過要十倍奉還,但是,你現在連家都沒有,拿什麼還……”雲謙流露出一臉煩惱,頭微微側過來,仿佛想要讀懂自己的想法。

“哦,對了,對了,你有一個最重要的東西……”雲謙仿佛想到他想索求什麼,臉上煩惱之色一掃而光,再次表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