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達克掃視著眼前這個小山村,隻完成了一半的圍牆,老人和男人的屍體鋪滿了中央的廣場,縱使莫達克早年間投身軍旅,見慣了屍山血海,也無法對眼前的慘狀做到熟視無睹。近處的牆壁還靠著一個金發的小女孩,懷裏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幼童在辛普亞很沒有市場,十五到二十五歲之間的少女才是他們的目標。山賊沒有放火,因為他們知道濃煙會引來斯特蘭的騎兵,又仔細的掃視了一下,除了大片的馬蹄印轉向南方,再沒有其他線索。莫達克策馬繼續前行,在一間民房前發現了一個山賊的屍體,民房的旁邊是一個木匠的作坊“一個,還有三十九個”他在心中默數。
“吱啦”,這間民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黑色皮甲,頭戴鐵盔,手持一把可怕戰斧的魁梧青年出現在門口,朝著他走了過來。胯下的戰馬不安的嘶鳴著,向後退去,像是受到了驚嚇。莫達克輕輕地撫摸著馬鬃,安撫戰馬的情緒,然後翻身下馬。
“看來你的同伴把你留在這裏了,斧手?”“殺的很爽吧?這個村裏可有不少孩子。”莫達克一邊用語言分散著黑衣斧手的注意力,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他:身材並不高大,卻十分健壯,尤其是上肢的肌肉,盤虯在一起就像老樹的根,走起路來也非常穩重,卻又給人一種獵豹般敏捷的感覺,毫無生氣的藍色眼睛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更讓人驚心的是他手裏那把黑黝黝的戰斧,鋒利的斧刃好似隨時準備痛飲鮮血。天生的殺手!默多克在心裏默念。
斧手已經走到了近前,莫達克把手搭在了劍柄上,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這是,我的家,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斧手終於說話了。
“不,我是個獵人,追蹤他們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怎麼證明?”
“我剛殺了他們四個留下來伏擊我的人”莫達克抽出了還有血漬的短劍,又指了指身後的四匹馬“
“他們是誰?”
“是一夥山賊,專門襲擊村落搶奪少女,然後賣掉”
“我的…妻子也被他們抓走了,我要去救她,我需要你的馬”
“不,我不能給你,我不能讓你去送死”
“我今天剛殺了兩個人,不會介意再殺一個,不管是誰”薩維舉起戰斧,指向莫達克。
“年輕人,冷靜!就算我把馬給你,你也追蹤不到他們,很有可能會迷路,而且他們肯定會留下人來斷後,就算你能找到他們,你也會被四十個武士圍攻。”
“不,三十二個”
“好吧,三十二個,如果你死了,誰去救你的未婚妻?”
“她叫維多利亞維。”薩維蹙了蹙眉,放低了手中的戰斧“可是就這麼無所事事地等在這裏,我受不了!”
“我也一分鍾都不想耽擱,但如果你想救她,就要聽我的,年輕人”莫達克伸出手去“我是莫達克”
“薩維”薩維握住了那隻手“說說你的計劃”
“我們休息一個晚上,夜裏不適合追蹤,卻適合埋伏,我了解他們的首領,多蘭。而他們今晚肯定會連夜趕路,穿過南部平原,在南部平原,他們隔著幾百米就能發現我們,兩個人去就是送死。所以我們明早起程,然後在明天晚上偷襲他們的宿營地,那時他們應該在科曼峽穀宿營,這樣對我們就會有利很多。放心孩子,他們帶著那麼多女人,走不快的。”
“然後呢?”薩維問道。
“然後我們潛進去,殺掉守衛,把你的未婚妻和其他女孩救出來”
“但是接下來呢?他們肯定會追殺我們。”
“放心,我會殺掉他們的首領”莫達克拍了拍腰間的短劍。
“如果其他人繼續追擊怎麼辦?”
“來一個,殺一個!”
“我喜歡這個計劃”薩維握緊了手中的戰斧,冰冷的嘴角揚起一抹弧線
“坐吧”,薩維點起了壁爐,衝著莫達克說道,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莫達克走到他身邊坐下
“怎麼了孩子”
“我感覺腦子很亂”薩維把手插進頭發
“跟我說說他們吧,聽說生者的讚頌能使死者安息”莫達克把一隻手按在薩維肩上
“沒什麼好說的,他是個懦弱的木匠,也會點手工業,一個懦弱的人;她是他買來的,一個勇敢的女人”
“薩維!他們把你養大,給你了強壯的體魄和堅強的心!”